他一直都在等的挑戰他的人,來了。
沒有多余的言語,這獅子就已經是往前一撲,縱然在他的面前,是太攀和胡為義兩人,但他依然無所畏懼。
他畢竟是已經練氣有所小成的妖怪,而在他的面前,太攀和胡為義,卻都還只是在練氣的最初級的階段掙扎。
只是一個撲擊的動作,滾滾的熱浪,就已經在這竹樓當中席卷開來,如同盛夏之際,在山林間彌漫的山火一般。
強大無比的力量下,這吊腳的竹樓,嘎吱嘎吱的搖晃著,似乎是隨時都會崩散一般。
看著自己對面那狂野無比的雄獅,太攀的目光當中,沒有絲毫的畏懼之意,至于胡為義,在哪雄獅撲擊的時候,就已經是退開到了一旁。
雖然已經超脫了獸的概念,但野獸的習性與規則,卻還不曾完全的從這些小妖們身上脫離,這竹樓,是屬于太攀的領地,而那雄獅,既然侵入了太攀的領地,那也只能是由太攀進行反擊。
在太攀明確的便是認輸之前,其他任何越俎代庖的小妖的行為,都會招致太攀最殘酷最無情的反擊。
因為這是一種羞辱。
妖風在周身上下卷起,只是微微的一動,太攀已經是避過了那雄獅的一個撲擊,然后那雄獅同樣是毫不客氣的借著竹樓的墻壁一個轉身,繼續朝著太攀撲了過來,同時,其腥臭的血盆大口,同樣是張開來,威猛無比的咆哮聲,在剎那之間,就填滿了這一座小小的竹樓,并在這竹樓當中不停的回響著。
這雄獅,對力量的掌控,卻依然是超乎尋常,那滾滾的灼熱,還有那回響的咆哮,竟都只是局限于這五丈方圓的竹樓當中,一絲一毫,都不曾泄露到竹樓之外——這意味著,在那竹樓之外的小妖們,或許沒有人能知曉,這竹樓當中,正發生著一場有關于威權的戰爭。
小小的竹樓,在這一刻,似乎是化作了廣闊無比的天地,一獅,一蛇,或進或退,你來我往,在這竹樓當中,拉出一串一串的殘影來,妖風和熱浪,同樣是彼此交錯混合。
而不知從何時開始,這竹樓當中,有隱隱的馨香之氣,四下流淌。
“師兄,你已經輸了。”倏忽,那雄獅突然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然后看著太攀,雖然在這你來我往間,這雄獅沒有造成任何實質上的戰果,但不要忘了,這雄獅,畢竟是已經練氣有所小成的存在。
其體內一十二縷天地元氣,無時不刻不在于這天地交織共鳴,在這天地元氣的支撐下,同樣的攻勢,同樣的速度,這雄獅所能保持住的時間,絕對是遠遠的超過了太攀。
太攀只是依舊不緊不慢的盤成一團——十年的時間,這原野當中的小妖們,從來都沒有人注意到,太攀的背后,那一條連接頭尾的銀線,已經是越發的黯淡,幾乎是到了要消失的邊緣。
“獅戰,輸的真的是我嗎?”周遭的空氣劇烈的震動著,被太攀周身的妖風裹挾著,發出了尖銳的嘯聲來。
抬起頭顱,雖然只得三尺多高,但太攀的神色,卻是睥睨無比,就好似實在俯視他對面的那雄獅一般。
天地元氣,在這竹樓當中,緩緩的扭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