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去吧。”看著那些仆役們趕著馬車離開,這富態的中年人,才是打了個呵欠,然后不緊不慢的進了屋舍。
屋舍當中的裝飾,都是一些用柏木雕刻而成的花鳥等物,很是別致。
進門的左側,是一扇彎折的屏風,屏風上,繡的是一捧牡丹,屏風的后面,便是這中年人的居室。
這屋舍當中,還掛得有一副尺于大小的畫卷,畫卷上畫著的,是一家三口踏青的景象,這一家三口的男主人,正是這富態的中年人。
太攀并沒有急著打殺這富態的中年人取而代之,而是又花了近一個月的功夫,一點一點的了解了這中年的關系圈子,形勢習慣,有了偽裝他不被看破的把握以后,才是下定了決心。
當這略顯富態的中年人,再一次回到這屋舍當中,屏退了仆役小廝們之后,太攀的身形,才是緩緩的出現在這屋舍當中,而那正準備關門的富態中年人,身形也是在驀然間一僵,然后不動聲色的,將這屋舍的門扉掩上。
“你們的爭端,又何必要牽連到我們這些螻蟻的身上。”雙手扶著門扉,這富態的中年人頭也不回的道,一副對太攀的出現,沒有絲毫意外的模樣。
這略顯富態的中年人,名為任磊,乃是一個米商,在這大河城中,也算得上是小有聲名。
“你好像知道的不少。”聽這富態中年人的語氣,太攀的心中也是一動,暫時的壓下了殺死這富態中年的心思,不過為了避免意外,在出聲的時候,妖風也是叢太攀的衣袖之間席卷而出,將這屋舍的門窗鎖死的同時,也是將這屋舍當中的聲響,完全的封鎖于這屋舍之內,做完了這一切以后,太攀才是悠閑的坐了下來,看著這中年人的后背。
“雖然不知真假,但茍活天地四十于載,察言觀色的本事,總還是有的。”任磊依舊是扶著門扉,雖然言語之間,竭力的想要表現出一絲鎮定來,但其衣袖上偶爾抖動起來的漣漪,卻是將其內心的凄惶,顯露無虞。
“這大河城中的暗流,是因為你們和妖族的爭端而起吧……”
妖風在這屋宇當中環繞起來,沒有給任磊留下太多的時間,在從其口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以后,無形無相的妖風,就已經是阻塞了任磊的眼耳口鼻,然后將其尸身埋到了那院子當中,在那浮土被碾平的時候,屋宇當中,太攀的臉上,瑩瑩的光輝也是流動起來,然后,‘任磊’重新的出現在了那屋舍當中。
——這個時候,太攀也終于是知曉了,為何這一座人聲鼎沸的大河城,城中的狀況,會顯得如此的傾頹,城中的生靈們,皆是醉生夢死,一副今朝有酒今朝醉,完全不去想未來的模樣。
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未來。
他們只是一群被囚禁在這大河城中的囚徒而已。
當著大河城被修建起來,這些人類被從萬靈山的深處拘過來的,一直到現在,他們都不曾踏出過大河城一步。
四周那高高的城墻,將他們完全的困死于其中!
這大河城中,稍稍有一些見識的人類,都能從這狀況當中,看清自己的處境。
當這大河城傾覆,也就是這大河城中人與妖的戰斗結束的時候,那作為這一場試煉的‘道具’的他們,自然也就沒有了存在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