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以他這樣一個桀驁狷狂的性子,又豈能真的是不顧一切的隱藏下去?”言語之間,太攀的腦海當中,又浮現出了劉離那一對桀驁無比,癲狂無比的眸子。
“當所有人都在謀算你,都找找你,你又不愿意茍延殘喘的隱藏下去的時候,你該怎么辦?”“當然是用另一件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不等胡為義回答,太攀就是繼續的說道。
越是往下說,太攀的思路就越發的清明,他隱隱感覺到,自己好像把握住了劉離的思考方式。
“就好像昨夜一般。”
“人也要,妖也好,都被劉離吸引到了一處。”
“一場混戰之后,大家的注意力,自然都會不經意的從劉離身上移開來,雖然不至于徹底的無視他,但至少,絕對不會像先前那般,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昨夜的那一場混戰當中,人類與妖族的死傷,都不在少數,準確來說,那一場戰斗,沒有傷者,只有死者!
在那一場短兵相接的混戰當中,不管是誰,一旦受傷,就意味著會被圍攻致死——或許,這也正是安狐貍和白云景,都不曾在那一場混戰當中現身的原因。
不管他們有著怎樣的謀算,但這在大河城中,人類與妖族修行者之間的廝殺,才是主要的基調,在這一場混戰當中,無論他們有怎樣的小心思,都不得不將之扔到一旁,然后參與到這一場混戰當中,而以他們目前在這大河城中的聲望而言,一旦是他們出現在了這戰場之上,那勢必會成為對方所有修行者圍攻的目標——沒有人有把握能夠在這樣的圍攻當中活下來。
“有用嗎?”胡為義的言語之間,依然是有些不解,“這對于劉離的處境,似乎是沒有絲毫的緩解。”
“當然有用!”太攀感覺自己已經徹底的把握住了劉離的想法。
“這大河城中,人與妖的死戰,才是最主要的基調。”
“先前的時候,因為安狐貍的大計劃,人妖兩族,都不約而同的,將自己的目標,落到了劉離的身上。”
“這期間,人與妖之間的博弈,廝殺,都是圍繞劉離這個核心點進行的。”
“但事實上,這一場戰斗的范圍,是整個大河城!”
“就算沒有劉離的存在,人與妖的死戰,也不會有絲毫的停歇變化。”
“而劉離昨夜的舉動,昨夜的那一場混戰,便是將所有修行者的想法,重新的引導回了原本的軌跡。”
“我們這些小妖,在這大河城中最重要的任務,不是擊殺劉離,而是盡可能多的擊殺人類的修行者。”
“而人類的修行者,他們的任務,也不是保護劉離,同樣是盡可能多的擊殺我們這樣的小妖。”說道這里,太攀也是忍不住的嘴唇發干,然后端起面前冷掉的茶水,一飲而盡。
如果說先前,被雙方都當成了棋子的劉離,唯有死亡一途的話,那現在,劉離就已經是用自己的能力,給自己找出了一條新的生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