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何以驚異如斯?”與此同時,在益州城中,那位少年道者,突然就放下了手中的如意,看著北方,面帶驚疑。
而在他的背后,天師道的道主張白石,在察覺到了這少年道者的異狀之后,也是奇怪的問道。
“不能再拖了!”這少年道者皺了皺眉,目光幽幽,其間似乎有星辰映照出來。
“有氣之境的后輩成就完美周天,長生登仙有望。”
“看其方位,乃在北境。”
“當是萬靈山的小妖無疑。”
“完美周天?”張白石皺了皺眉,然后放下心來。
“若是沒有前輩在此,那自然是心腹之患,但如今有前輩在,一個完美周天而已,縱然是成就了長生登仙又能如何?”張白石恭維道。
“那也不能掉以輕心。”
“你不清楚,在你們這樣的小天地當中,能夠成就完美周天,意味著什么。”雖然對張白石的恭維很是受用,但這少年道者,還是慎重的提醒了一句,只不過其言語,已經沒有了先前的鄭重肅然。
“前輩放心,萬靈山這一代的后輩當中,天罡不過五指之數。”
“若有完美周天成就,必是這五者其一!”
“待萬靈山中確切消息傳來,派出人手直接斬首也就是了。”張白石道。
“你有安排就好。”張白石面前的那少年道者點了點頭,重新拿起了手中的玉如意。
……
至于太攀,在那一滴嫣紅如玉的血液,被他托舉著落入那天門當中的時候,他的意識,就已經徹底脫離了他的肉身,落到了一條浩瀚無比的鮮血長河當中,血河當中,無數蛇靈的影像,被地風水火,五行日月等等裹挾著,順流而下,而太攀,就站在這血脈長河的最下游,他的面前,是一個類似于傳說當中的歸墟一般的存在,血脈長河當中的一起,都是匯入到這‘歸墟’當中,湮滅于無形。
血脈長河!
太攀的腦海當中,點點滴滴的信息顯露出來。
他眼前的這條長河,就是獨屬于蛇族的血脈長河。
或者說,這條血脈長河,就是蛇族血脈傳承的譜系。
蛇族當中,所有的血脈,都能沿著這血脈長河,追溯出來。
“接下來,是要順流而上,確定自己的血脈,是血脈傳承當中的那一支,那一系么?”
太攀想著,只是,他看著自己面前的這一條血脈長河,心中犯難。
這血脈長河當中的波濤,洶涌無比,浪頭之間的力量,浩大無比。
他感覺,自己一但是踏進了這血脈長河當中,只怕來不及等到他在這血脈長河當中往前一步,他就會被這血脈長河當中的浪頭沖刷著,落到了‘歸墟’當中,然后消亡。
“神廬之中當修治,玄府氣管受精府,急固子精以自持,宅中有士常衣絳,
子能見之可不病,橫立長尺約其上,子能守之可無恙,呼吸廬間以自償……”猶疑之間,有渺渺的歌聲響起,然后,一葉扁舟,從這血脈長河的上游處,沿著波濤而來,扁舟上,一個全身都攏在斗篷當中的人,高舉著長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