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太攀的面前,那嫣紅的血脈長河當中,終于是出現了絲絲縷縷的混沌之色,太攀那恍惚機械一般的心神,亦是隨之一顫,手中的動作,幾乎是要亂下來,好在這不知道多少年的經歷,令太攀穩住了自己的動作,在河中的波濤變幻之際,太攀已經是駕馭著這扁舟,跨過了那一重浪頭。
在太攀面前的,是一座幾乎橫斷了這血脈長河的雕像。
雕像上,九個透露蔓延而出,湍急的河水,從這九個頭顱的縫隙之間蔓延出來,交錯著,留下一個一個的漩渦。
嬰蛇!
太攀駕馭著扁舟,小心翼翼的趟過這些漩渦,然后從那嬰蛇的九個頭顱之間穿過去——在經過那頭顱的時候,強大無比的壓力,幾乎是令太攀握不住手中的長蒿。
那嬰蛇的雕像,似乎是活了過來一般,用森冷而又期待的目光,看著太攀。
嬰蛇之后,是柳蛇……
相蛇……
化蛇……
一尊有一尊不留文字,只存在于神話傳說當中的雕像,在太攀的眼前,一一掠過,終于,太攀面前的河水,變得平緩了起來。
這血脈長河的終點,到了!
太攀停下扁舟,看著前方——在這血脈源頭的終點,是一片混沌,混沌當中,有三尊偉岸無比的身影。
這身影,不只是雕像還是幻影還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太攀一眼望過去,竟完全無法看清這身影的全貌!
“這就是,蛇族血脈的源頭么!”太攀聲音沙啞的呢喃道。
著三尊身影,不言不語,沒有絲毫的動作,但太攀只是看著著三尊身影,就已經生出了要頂禮膜拜的感覺。
“不是一位!”
“而是三位!”
“我蛇族當中,橫絕天地的存在,竟是一口氣出現了三位么!”太攀的腦海當中,浩瀚無比的雷霆響徹不絕。
疏忽之后,那三尊身影,其中的兩位,破開混沌而去,而余下的那一尊,則是在太攀的面前,化作一張殘缺的王座。
這王座,雖然破敗無比,但依舊是有一種尊貴到了極點,如同天地起源于此的感覺,彌散開來,王座上,似乎還隱隱有著一套疊起來的冕服。
“拜!”恍惚當中,恢弘浩大,莊嚴肅穆的聲音,跨越了無窮的時空,在太攀的耳邊響起。
“勾……刑……司……”那浩大無比的聲音當中,太攀只是勉強辨別出這么三個字,然后,他就因為承受不住那壓力,被莫名的力量給踢出了這血脈長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