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怎么稱呼?”片刻之后,為首的那道人,才是對這太攀一禮。
“云。”太攀勉強的回應一句。
“原來是云兄。”對于太攀的態度,這道人也是絲毫不以為意,他們修行者,和學子,走的本來就是完全不同的兩條路。
“云兄氣魄不小。”這道人目光環視一圈,這篝火之外,蒼茫一片,除開偶爾的幾聲狼嘯之外,沒有絲毫的動靜。
見此,這道人的嘴角,也是露出幾分玩味之色來,目光,時不時的在太攀和胡為義的身上輪番停留。
“單人獨劍,也敢來往于草原。”
“真真叫小道,好生佩服。”
“你!”胡為義正準備張口之際,太攀便是伸出手止住了他的動作。
“你這道人,好生無禮。”太攀沉下臉色。
“若非是前些日子被群狼圍困,不得已之下,舍了車馬,我二人,又豈輪得到你們來譏嘲!”看這道人的目光,太攀就已經猜到,這道人在懷疑他們的身份。
在這草原之上,兩人孤身在此,也確有值得斟酌之處。
“原來如此!”
“倒是小道唐突了。”見太攀臉色不好,這道人細細的觀察了一番太攀的衣衫鞋帽之后,也是連連笑著賠罪道。
“也不知是那一群牲畜,膽敢劫掠兄臺車架。”
“可要我們三人替云兄你出一口惡氣?”
顯然,太攀的應對,并不曾打消這道人對他的懷疑。
“奇怪,這草原之上,怎么會有人類的修行者巡邏?”太攀暗自皺眉。
這三個道人,大半夜的不好生吞吐,卻四處往來,腰間也都掛了信符,很顯然,這三個修行者,不知是因為什么原因,正在巡邏這一片草原。
“往西四十余里也就是了。”太攀假意猶豫了一下,然后才是扭扭捏捏的應了一聲,“車架當中,又一個紫紋箱子,棄車之際,略為倉促不曾帶上,道長既然有心前往,不妨……”
“清月,你去看看,順便幫云兄把那箱子取回來。”見此,為首的那道人,也是放下心中的幾分懷疑。
很快,那名為清月的道人,就已經是走了一個來回,然后再為首的那道人旁邊,耳語一句,然后這為首的道人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來。
“云兄,實在是有負所托。”
“清月趕過去的時候,只看到一兩片紫紋的木板,那箱子當中的東西,只怕是叫那群牲畜給弄得七零八落,難以尋回了。”
“是嗎?”太攀眼神恍惚了一下,露出幾許黯然之色來。
“罷了,還是要多謝這位道長。”
對于自己身上可能出現的破綻,太攀自然是有所應對的——從萬靈山中離開之后,太攀的第一站,就是那南木之國,在南木國中,太攀取回了自己曾經的蛇蛻以后,還購買的一架簡單的牛車。
而這牛車,也確確實實如同太攀所言的那般,先向西四十余里的地方被狼群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