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墻下,是并列的五個城門,中間的最大,幾乎是擦著這城墻的頂端,往兩側依次減小,左邊的城門為出城用,右邊的城門則是入城用。
城門下以及城墻上,都有兵卒值守,每一位兵卒,頭頂的兜鍪,身上的甲衣,乃至于背后的披風,戈矛上的長纓,都是艷紅的赤色,如火,如血。
兵卒來回之間,與一團一團跳動的火焰一般無二。
最令太攀驚訝的,是這些兵卒身上的氣息——每一位兵卒身上的氣息,都絲毫不下與禍級別的猛獸,也即是說,這些兵卒,都是人類當中萬里挑一的豪杰之士,每一人,都能以一敵十甚至數十。
至于這其中最強的那為首之人,其身上的氣息,熾烈無比,一身的血氣,幾乎是要升騰出來一般,這赫然是一位宗師!
在四方邊陲小國,這樣的存在,已經足以鎮壓一府一縣,庇佑一個家族百年興盛,而那位宗師,更是鎮壓一國的存在,尋常一言,足以決定丞相將軍的命運,然而,這些豪杰,在這漢帝國的長安城中,卻只能作為尋常的兵卒,守在這城門口處,那位宗師,也只能作一個小小的城門令,為官吏當中,最為卑下的存在。
目光從那些兵卒的身上移開,然后在這城墻下的尋常百姓的身上掃過。
這些百姓們的臉上,都洋溢著一種昂然,一種驕傲,以及一種莫名無端的自信。
進城用的門口處,前者牛馬等牲畜,挑著擔子貨物等的尋常百姓,以及那些坐著馬車牛車的貴人們,井然有序的踏進城門,城門口,值守的兵卒們,有條不紊的眼看著每一個的文書路引等,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尋常百姓,都不例外。
“好一個長安城!”
“好一個漢帝國!”太攀心中忍不住的感慨一句。
漢帝國的強盛,由此可見一斑,然而在數百上千年的戰爭中,一直壓制著漢帝國的匈奴帝國,又該何等強盛?太攀的心思不由得飛揚起來。
“先生請。”這個時候,那位兵卒,也驗看完了太攀的文書路引,確認無誤之后,這兵卒看向太攀的目光,也是多了幾分敬畏。
文書上,太攀的身份,乃是一個游學的書生。
漢帝國當中,書生和兵卒的地位,都相對較高,而書生當中,能夠獨自游學的存在,毫無疑問,便是這些書生當中的佼佼者,再加上前些年的眾多游學書生出西域之事,故而,這兵卒看向太攀的目光當中,有些許的敬畏,但也僅此而已。
雖有敬畏,卻沒有絲毫的諛媚。
“告辭。”太攀接過那兵卒遞回來的路引文書,帶著胡為義,站到了人群的后面,等待著進城,而人群中的騾馬雞牛等,這個時候,也是一陣騷動。
卻是方才的一陣對視,令太攀身上的妖氣,泄露出了星毫半點來,這星毫半點的妖氣,人類察覺不到,但這些牲畜們,自然會有所察覺,見此,太攀也是沉下心神,收斂起自己身上的氣息,而太攀旁邊,扶住太攀的胡為義,身上也是緊繃起來。
“安心。”太攀拍了拍胡為義的手臂,示意他放松下來。
按照萬靈山中的記載,這長安城,同樣也是一座人妖混居支撐,城中并不排斥妖靈們的存在,若非是如此的話,武安侯也不至于在長安城中安下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