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有人在跟著我們。”熙熙攘攘的長街上,胡為義往前兩步,在太攀耳邊低聲道。
“隨他。”太攀腳步不停,目光在這長街上一掃而過。
這長街上,并非是一個戰斗的好地方——人群過于的密集,一旦是在這長街上動起手來,那廷尉府的內衛,以及駐守的大軍,都會在頃刻之間趕過來,大軍圍殺之下,他不會有絲毫的生機。
朝廷大軍,是一個相當奇特的體系,一個兩個落單的軍士,在修行者面前,不堪一擊,縱然這修行者不動用法力也是一樣。
但當大軍形成了規模之后,就能夠輕而易舉的鎮壓住修行者——超過十個不信這一點的人間半仙,用他們的姓名,給后輩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教訓。
是以,這天地當中的修行者,沒有誰會主動去侵犯大軍——正是因為這一點,當年與大軍當中戲弄白起然后安然脫身,才會給白前輩帶來如此大的聲明。
要知道,白起的‘殺神’之名,乃是用一位又一位的人間半仙的鮮血,給染出來的。
當然,這里說的大軍,是指漢帝國和匈奴帝國的正規大軍,而不是夾在這兩個帝國之間苦苦求生的那些撮爾小國當中的‘軍士’。
太攀腳步不停,有意的帶著后面的尾巴,往一個又一個的偏僻巷子當中進進出出,隨著腳步,太攀的指尖,亦是一抹幽沉之色,一閃而過。
這長安城,畢竟是一國帝都,再是偏僻的地方,也只是相對而言,太攀一路行來,竟是完全找不到一條無人的巷子。
提起頭看了看天色,已經快到午時。
長街上的人群,也是流動起來,往各處陰涼的地方移動。
“師兄,確定了,是三個人。”胡為義的聲音繼續響起,而太攀,也是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然后狀若無意的,往背后一看。
“被發現了!”太攀的目光和那三人當中的一人對視在一起,但這人的眼中,卻完全沒有暴露之后的惶恐,反而有一種貓戲老鼠的戲謔。
這是徹徹底底的,有恃無恐。
見此,太攀對那少年的好奇心,突然就涌現出來。
顯然,這跟蹤者的底氣,不是源自于他的本身,而是源于先前所見的那少年。
“他是誰?”太攀暗自想著,然后身形一轉,往那三個跟蹤者迎了過去。
見狀,那三人的臉上,流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笑意來。
向太攀這般出乎茅廬的愣頭青,他們已經見過不少,但無論是誰,在最后知曉了他們身份的同時,都選擇了曲屈服,無一例外。
“三位……”太攀的聲音響,然后下一刻,幽冷的氣息,就已經是將三人徹底籠罩起來,而這三人的周身,也是在頃刻之間一麻。
雖然意識依舊清醒無比,但他們的身軀,卻已經做不出絲毫的應對來。
這是毒——太攀在氣之境上,已經走到終點,正在籌備化神之事,而這三人,卻只是連練氣圓滿都不曾做到的‘弱者’而已,太攀的毒,又豈是他們可以抵擋的。
和胡為義一起,狀若親熱的帶住三人,人群當中,胡為義在適時的放開一人,之后,太攀和胡為義,就分別帶著一人,消失在人流當中,余下的那位被放棄的修行者,等到他身上的毒性,在陽光下徹底的消散泯滅之后,他已經完全失去了太攀和他那兩位同伴的蹤跡。
……
“伙計,一間上房,一桌酒菜。”太攀自然不會帶著這兩個人類的修行者到自己的住所,而是和胡為義一起,帶著這兩人進了一座客棧,然后直接的躲進了客棧的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