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黃沙上,太攀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往前,其腳掌和黃沙一觸即分,不曾在這黃沙上留下絲毫的痕跡。
蠻獸不似尋常生靈,沒有四肢,亦沒有五官,其察知目標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生靈行動之時所引起的響動,第二種,則是生靈受傷之后,從那血腥當中彌散出來的生機。
百余步之后,太攀的腳步一停,在他的感知當中,距離自己前方三步,其下丈許的地方,潛藏著一個龐大的幽影,莽荒的氣息,從這幽影上傳來,這氣息之間,還帶給太攀一種類似于蛇獴身上獨有的天敵的氣息,同時也是天地間最頂尖的掠食者的氣機。
停在原地不同,太攀又細細的查探了一番,確定了這蠻獸的大小只得三丈余的時候,才是放心了點了點頭,探后腳掌在沙地上輕輕的一跺。
下一刻,一根尖銳無比的尾刺,自太攀的腳下,破沙而出,尾刺的頂點,閃爍著森森的寒芒。
在太攀躲開這尾刺的同時,藏在這黃沙之下的荒蠻,也是顯現出了自己的真身。
圓滾滾如同蟬蛹,長三丈多,沒有面目,也看不出其頭尾,身上一圈一圈的甲殼環繞,身軀的一側空空如也,另一側則是三十三根細長而又靈活的,一節一節的尾刺在空中交錯舞動,撕裂出嗚咽的破空的嘯響來。
“有些麻煩了。”看著自己面前這荒蠻的真身,太攀也是忍不住的一陣苦笑。
作為第一戰試手的荒蠻,三丈大小卻是剛剛好,不算弱,但也不算強,絕對在自己的應付范圍之內,但誰能想到,自己驚動的這一頭荒蠻,身上竟會是裹了一層甲殼,將這荒蠻的血肉,遮掩的嚴嚴實實。
這荒蠻出現之后,也不客氣,周身二十三根尾刺,都是齊齊的朝著太攀卷了過來,每一根尾刺上,都閃爍著寒芒,太攀毫不懷疑這二十三根尾刺是否能夠將自己的身軀給徹底的洞穿。
腳步錯開,躲避著這二十三根尾刺攻勢的同時,太攀手中,也是順手掐出一個火符來,在這荒蠻的甲殼上一拍,然后橘紅的火光,在這荒蠻的甲殼上燃燒起來,數個呼吸之后,火焰熄滅,然而這荒蠻的甲殼上,卻是干干凈凈,沒有絲毫的根基。
皺了皺眉,太攀五指再動,掐出一個凝光咒來,而太攀的體內,那月豪針的符文,也是微微的一顫。
于是太攀的五指間,有月光落下,凝結成七根剔透無比的毫針來。
手腕稍稍用力,七根毫針就排成一條線,朝著這荒蠻身側第一根尾刺和身軀的節點處落下,將這節點穿透,留下一行七處小指大小的晶痕來。
這么一遭之后,太攀對于這荒蠻甲殼的承受力,也算是有了幾分了解。
于是在又一次側身的時候,太攀腰間的長劍,也是陡然出鞘,他體內的天地元氣,一瞬之間就是覆蓋上長劍的劍刃,從這荒蠻尾刺和身軀的節點處劃過,將這荒蠻身上的尾刺,一口氣斬三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