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便會發現,結果,就真的在一次又一次的試探,揣測當中,滑落到你所知曉的那個真實上去。
現在,向憐,便是故事當中的那個智子,而紫煌道人,則是被疑的那個鄰,不要說紫煌道人本身就用過一些手段,便縱然是紫煌道人真的是堂堂正正,在這試探之下,也都經不起查驗。
至于說破局的手段,倒也不難。
智子疑鄰之謀的可怕之處,無非就在于以果及因,謀算人心,而想要破去這謀算,自然也就需要從人心出發。
只要被謀算之人,心懷坦蕩,疑鄰的智子和被智子所疑的鄰人,能夠心平氣和的坐到一起交心暢談一番,彼此深信不疑,那這謀算,自然是不攻自破。
然而這可能嗎?
當然不可能!
人心,是最經不起試探的東西,而懷疑的種子,就和野心一般,一旦被種下,就永遠不可能根除。
尤其是當向憐開始了爭取成為道子的時候,那一切,便都無可更改,哪怕是有朝一日向憐有意退讓,但向憐背后的人,也絕對不可能退讓。
這,便是每一次宗派的道主之爭,都會令一個宗派元氣大傷的原因,并非是那爭奪道主之人鼠目寸光,不分輕重,而是到了最后,哪怕是明知必輸,但也只有斗下去,爭下去,為了自己,同樣,也為了站在自己背后的那些人。
“謀算雖好,但若無徐道兄動搖人心的話,縱是再好的謀算,也都是毫無意義。”
“向道友一反常態,心緒不定,想來,應當是徐道兄的手筆吧。”太攀自斟自酌,目光幽幽。
“說起來,我對徐道兄很是好奇。”
“真是巧,我對云道友也是一樣的好奇。”
“既然如此的話,不若我們一人問一個問題?”徐求道面前的香爐當中,凝神香,依舊是氤氳而起,在空中繚繞出種種的形象來。
“好啊。”太攀也是笑著道。“徐道兄請。”
“化神貼的后手,乃是當年玄絕先生親自藏下,縱是人間半仙,若是沒有防備的話,也難以看破,云道友你是如何祛除的?”
“徐道兄這個問題,可是算兩個問題了。”太攀搖了搖頭,然后才是答道。
“這手段,再是如何的巧妙,于修行者本身而言,也只是外來陰邪而已,既然是外來陰邪,那不可避免的,會受到三昧真火的克制。”
“三昧真火席卷之下,任是什么陰邪,都沒什么例外。”太攀沉下目光,籠罩于他身上的薄霧,也是在這個時候散去幾分,叫徐求道看清了太攀那蒼白的臉色。
“云道友的答案,討巧了,道友應該知曉,我問的,不是這個才對。”
“不過也罷了,現在論道云道友你問了。”徐求道皺了皺眉之后,才是出聲。
“我想知道,玄絕先生的傳承,為何會成為禁忌,不留文字?”沉吟了片刻之后,太攀抬起頭,目光直視著徐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