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寒的氣機四溢,彌天的雨霧,頃刻之間,化作堅硬無比的冰凌。
這無窮無盡冰凌,帶著慶大無比的力量,有配合著先前所引動的,這三千里灞水浩浩蕩蕩的大勢,落到那紫衣道人護身的真元之上,將那真元,敲出一片又一片凌亂無比的漣漪來。
不到三個呼吸的時間,那護身的真元,就在這綿延不絕的沖擊之下崩潰,那無數的冰凌,也是落到了那紫衣道人的身上,而這個時候,那紫衣道人身上的罩袍,才是顯化出了絕頂的神妙來。
白色的罩袍,在冰凌之間,分化做赤橙紅綠青藍紫七彩的光芒來,氤氳在那紫衣道人周身三寸的地方,那無數的冰凌,穿透那三寸的光暈之后,再落到那紫衣道人身上的時候,就已經是沒有了絲毫的力道,便是冰凌間的寒氣,也是蕩然無存,只是將那白色罩袍潤濕之后,就已經是重新化作天地之間的水靈之氣,消散開來。
這一刻,這灞水周遭,所有觀戰的神境大修們,都是忍不住為太攀在這戰斗當中所表現出來的靈動,擊節而嘆,所有的人,都在感受著,那一滴水之精華,引動天地之間的無邊水靈之氣,轉瞬之間,就化作一場彌天的大雨,緊接著大雨又化作冰棱,席卷一切,而在余勢盡消之后,這無邊的雨水,又重新的化作水靈之氣消散,不對這灞水之畔的水源循環,造成絲毫的影響。
這不是法術,卻勝似法術的手段,足以表現出太攀此時對體內真元那妙到了極點的掌控,不要說是剛剛成就元神的陰神修士,便是那些已經成就了陽神,甚至已經還虛的神境大修,對體內真元的掌控,也未必是能夠達到這樣的地步。
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到這這一場淋漓盡致的大雨的時候,自然也就沒有人注意到,太攀的衣袖當中,真元所化的那透明的小蛇,已經是帶著無與倫比的靈動的氣息,和那無邊的雨霧冰凌,融為一體,不分彼此——除了那位在察覺到了太攀修行功法之后,就一直將目光落在太攀身上的灞水之神。
“真元擬獸。”
“一個月的時間,變能做到這樣么。”
“果然是天資卓絕。”這位灞水之神言語之間,雖有感慨贊許之意,但其臉上的神色,卻是沒有絲毫的波瀾,甚至其目光當中,審視的意味,也是越發的強烈。
……
“沒有?”
“怎么可能!”很快,那紫衣的道人手中抖動的劍光,也是越發的完美無瑕,將那席卷一切的冰凌,盡數碾碎化作水靈之氣消散,而這個時候,太攀的心中,也是露出了幾分疑惑之色來。
——魘鎮詛咒之法,必有蘊含了修行者本源氣機的憑依之物,一般,都是些草人布偶之類,這些東西,因為鎮鎖了修行者的本源氣機,以及封存了修行者一部分的三魂七魄之故,一旦是出現,或者說靠近了某個范圍,就必然會與那修行者生出感應來。
這紫衣道人剛剛出現的時候,他眉心當中的天門的異動,還有影子陡然的變幻,無不是意味著,那魘鎮詛咒之術的憑依,已經是落到了此間,但數個呼吸的爭斗,太攀眉心當中天門的異動,以及影子的變幻,卻都是安靜了下來,就好似從來不曾出現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