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猶豫的,太攀便是提步往前,天地元氣,化作踏板凝結在太攀的腳下,被太攀踏過之后崩碎,令太攀的速度,變得越發的快速。
只是剎那,就已經是踏上了那荒蠻的后輩,五指相合如同鳥喙一般,晶瑩如玉的手指,在那荒蠻背后的六只犄角上,猛然一啄。
然后,咔嚓咔嚓的聲音響了起來,一截犄角被太攀排斷,從這荒蠻背上脫落下來,化作無數的齏粉簌簌而下。
當太攀雙手落到這斷裂的犄角上的時候,這犄角的外圍,已經是徹底的湮滅,只余下其中最核心的一部分。
而這一部分,通體溫潤晶瑩,如玉如骨如髓一般的存在,落到太攀的掌心,便是剛好,被一掌而握,如同一柄丈許的長槍,又如同太攀血脈長河當中,撐著那小舟,逆流而上的長蒿。
“兵刃啊,這不就是么!”太攀的臉上,又懷念的神色浮現出來,右手提起這角槍,輕輕的一揮,長槍的鋒銳之處,破開風聲,發出嗚咽的嘯響。
“可惜了!”片刻之后,沒有得到回應的太攀,臉上又露出了無奈的神色來,他險些忘了,自己面前的,是一頭沒有絲毫靈智的荒蠻,他注定不可能從這荒蠻身上,得到任何的回應。
當有一只觸手朝著太攀卷過來的時候,太攀手中的角槍,朝著那觸手一舉,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當那弧線消失的時候,那觸手,亦是一分為二。
這一柄角槍的鋒銳程度,猶在太攀的預料之外。
一條觸手斷裂之后,毫不猶豫的,太攀手中的長槍,便是再度幾個起落,劃出一道一道的弧度,一如當初,他在那血脈長河當中,撐著那小舟,逆流而上的時候。
長蒿落下,那無休無止,波濤洶涌的血脈長河,似乎是靜止了下來,等到那長蒿的力量蕩散,那小舟借著這力量,往前一截以后,那血脈長河,才是重新的涌動起來。
“實在是,太慢了!”太攀呢喃了一聲,手中的長槍,再度往旁邊一動。
他的面前,整個蠻山荒海界,仿佛都變慢了一般,那荒蠻的掙扎,反抗,那無與倫比的,蠻力的體現,以及那蠻力涌動著,將周遭的符文抽散的剎那,符文的變形,崩解,在太攀的眼中,都是清晰可見。
整個天地,在太攀的眼中,都化作了無數的符文,包括自己,也包括那荒蠻。
而在這無數的符文當中,太攀面前,那荒蠻的體內,一個極其微小的光點,飛快的涌動著,在那荒蠻體內,拉出無數的光斑殘影。
“在這里啊!”太攀感慨了一句,手中的長槍,信手一落。
雖然那速度難以想象,但在太攀的眼中,那光點運行,卻依舊是有跡可尋。
當太攀手中的長槍落下的時候,那一粒光點,正好就處于那長槍最為鋒銳的槍尖所在,就好像,是那光點,是自己主動的撞到那長槍上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