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風孝文對自己的要求,太攀的目光,越發的沉凝。
對于修行者而言,氣之境,只能算是幼童,但成就元神之后,幼童就已經長大成人,這個時候,神境大修們,就必須要承擔起自己應有的責任來。
于一個勢力當中,半仙巨擘,是定海神針,擎天玉柱一般的存在,等閑不出,而神境大修,元神之輩,才是一個勢力的中堅力量,是為后輩們遮風擋雨的參天大樹。
是以,神境大修們,已經不可能如先前那般,心無旁騖的修行了。
尤其是如今的情況,萬靈山中,連氣之境的小妖們,都被派了出來,而九大宗派,也同樣是將自家的修行種子外放。
在這潛波暗涌得長安城附近,那些同為氣之境的小妖們,已經不知經歷了幾度生死,作為中堅的元神之輩,也同樣有所折損,若非如此的話,徐求道的千壽宴上,武安侯風孝文也不至于親自來到此間以做威懾。
于太攀本身,能夠安安穩穩的成就元神而從來不曾接到來自于武安侯府的命令,以打亂自己的計劃,這已經是武安侯風孝文看在他天資卓絕的份上了。
“局面當真是糜爛到了這般嚴重么!”想著風孝文的要求,太攀心中,也是多出了幾分陰霾沉重。
如今帝室和七王的大軍,隔河相望,看似按兵不動,到實際上,歸屬于雙方的修行者們,卻是在黃河沿岸,展開了慘烈無比的廝殺。
而在這廝殺之間,支持帝室的妖靈們,不但要面對著七王七王一方的修行者,同時還面對著天師府一系的修行者。
畢竟,對于絕大多數的人類修行者而言,尤其是那些散修們,這一場戰爭結束之后,不論勝負,都難免受到清算。
然而,參加對于妖靈的獵殺,卻是對于這些人類修行者而言的“政治正確”,是以,很多修行者,在黃河沿岸的戰場,以及還在帝國控制下的疆域內,妖靈們的情況相當窘迫,幾乎是處于孤立無援的境況,如同一個軟柿子一般,任是誰,都可以來捏上一捏。
這一段時間一來,妖靈們的損失,叫武安侯風孝文心痛無比!
要知道,妖靈和人類的修行者是截然不同概念,妖靈一甲子才得一輪轉,而人類的修行者,只要舍得資源,那氣之境的修行者可謂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是以,對于部分人類的半仙巨擘而言,哪怕是用十個散修的性命,去兌子一個妖靈的性命,或許都還有的賺。
而武安侯風孝文的要求,便是要太攀想一個對策,以減緩妖靈們如今的窘況,并且在不暴露自身的前提下,盡可能的幫一把那些妖靈們,但眼下的情況,又叫太攀能想出什么辦法來?
“唉!”幾番思慮以后,太攀還是忍不住的又嘆了口氣。
對于武安侯的囑托,太攀并沒有想要拒絕或者說敷衍的意思,畢竟,無論如何自己妖靈的身份,都是不容抹殺的,而且萬靈山,也從來不曾有負于自己。
所謂人不負我,我不負人,既然萬靈山不曾有負于自己,那太攀,自然也不會有負于萬靈山,這是太攀最基本的準則——針對妖靈的準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