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道友何必妄自菲薄如斯?”
“以云道友此時的實力天資,隨便進至哪一個宗派,只怕都會被奉為上賓。”徐求道搖著頭,放慢了腳步,言語之間,似有所指。
“還是算了,越是大的宗派,規矩也就越多,我這般的散修,粗野慣了,又怎么忍得了那些條條框框?”
“大的宗派,進去了,也只是相看兩厭。”
“至于小的宗派,我卻又看不起。”
“還是罷了,還是罷了,就如今這般,也是不錯。”太攀的言語當中,同樣也是暗藏機鋒。
散修修行至元神以后,為了謀求更好的修行法門,以及更多的修行資源,拜入到那一個門派當中,作為客卿,是常有之事——徐求道先前所言,便是想要令太攀拜入到哪一個門派當中,作為伏筆,只是,以太攀的身份,又怎么敢跑到那些門派當中?
這些傳承久遠的大派當中,哪一個沒有壓箱底的手段?
對于拜入門內的客卿,為了避免其包藏禍心,這些門派當中,除開會將這‘客卿’的來歷查個底朝天以外,更有種種鉗制手段——更何況,保不準就有哪一個宗派當中,有什么莫測的手段,可以甄別出太攀的身份來,那時候,太攀才叫是真正的,自投羅網,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這樣的風險,不要萬不得已,太攀又怎么可能去冒險?
“罷了,不說這個。”
“云道友有什么要緊事,一定要我來這弘農郡?”沉默幾個呼吸之后,徐求道便是低聲的問道。
在接到了長安道的傳訊,想要從自己這里驗證太攀的身份的時候,徐求道便是清楚,這是來自于太攀的邀約——作為神境大修,太攀想要自證清白,并不難,若非是想要令自己來到這弘農郡中,太攀絕對不可能故意在石豐海面前,把自己給點出來。
是以,在接到了長安道的傳訊之后,徐求道稍作思慮,便是以此為借口,從長安城中,來了這弘農郡,想要看看太攀到底有什么目的。
“要緊事,當然是有的。”
“不過再說之前,我想要問問徐道兄,這十二元辰之后,到底是殃及到了什么地步!”
“我看長安道的表現,可不一般。”
“十二元辰么!”聽著太攀的言語,徐求道的心頭也是一動,隱隱的有了什么猜測。
“十二元辰之禍……”
“說出來,怕是要嚇云道友你一大跳!”
“你可知,這半個月里,朝堂上,因為此事,連斬了六十三位縣令,以及一位郡守的首級!”
“至于說十二元辰流毒之深,道友你更是想都想不到!”
“大漢十三州,一千余縣當中,十之七八,都找出了十二元辰所留下的痕跡,也即是那血祭一陣的一角。”
“只是不知,這是因為他們沒有足夠的人手,尚未來得及刻畫這些法陣,還是因為黽池縣之局暴露之后,他們毀滅這些痕跡之時,不慎留下的馬腳。”徐求道言語之間,帶著無盡的感慨之意。
“若是沒有那黽池縣城隍的舍身,只怕到現在,都還沒有人知曉,帝國當中,會藏著十二元辰這般,將觸角蔓延到了整個帝國的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