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從太攀的目光當中,得到了肯定的回應之后,羽驚風才是帶著無限的遺憾之色,將手中的瀲光劍,給收了起來。
“還好,還好,險些鑄下大錯!”羽驚風一邊感慨,一邊將手中的瀲光劍,重新的交還到太攀的手中。
“那接下來,還是待你施為吧!”看著太攀將那瀲光劍接過,羽驚風的眉眼當中,也盡是遺憾之色。
太攀接過那瀲光劍,如先前一般,拇指于劍格上,一松一扣——森冷的涼意席卷之后,羽驚風背后,那三十余的小妖們,全都是顯化出了化形的模樣來,一個個的,狼狽無比,身上的衣衫,多有破漏。
“接下來,還請勞煩羽前輩,帶著他們一起往這法陣的外圍而走。”
“不要往那陣中而去了。”看著稍稍休整之后,便帶著一眾小妖們,想要繼續往這天罡雷火陣的核心處而去的羽驚風,太攀也是一個閃身,將他們攔下。
“你這是什么意思?”見此,羽驚風的臉色,也是沉了下來。
“前輩,這法陣的破綻,雖然在那天罡雷火柱處。”
“但那天罡雷火柱之處,必然是九死一生之局!”
“前輩等人,若是到了那處,就算這天罡雷火陣被破開,前輩等人,又該如何求生?”太攀勸道。
“怕死的妖,就不會被天師府給扔進這天罡雷火陣當中了。”羽驚風看著太攀,神色平靜,而隨著羽驚風的這一句話,他背后的那些狼狽無比的小妖們,也是陡然之間,挺直了脊背。
雖依舊是狼狽無比,但卻有無形的精氣神,貫穿其間。
“更何況,風孝文他們,是為了我等突入此間的。”
“我等又如何能在此時,棄他們而不顧?”
“再者,這天罡雷火陣,想要破去,談何容易?”
羽驚風搖著頭,“若是風孝文他們,力有不逮,又當如何?”
“這位朋友,你援手之恩,羽驚風已經謝過,但接下來,便是我萬靈山之事,是人妖之爭!”
“你就不必,繼續牽扯此間了!”羽驚風伸手,將太攀推到一旁。
“還是說,你施恩于我,是想要從我口中,得知什么東西?”
“告訴你,癡心妄想!”
“人妖兩立,你以為,這區區逢場作戲,我羽驚風,難道還看不出來?”羽驚風的神色,倏忽之間,陡然一轉,其動作,更是沒有絲毫的含糊,在第一時間,在將那些小妖們護住的同時,手中也是捏了印決,喚來暴風,朝著太攀席卷而過。
太攀本能避讓的同時,那羽驚風,已經是裹挾著一眾小妖,從這凌亂的戰場上離開……
看著一行三十多人,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太攀都還愣愣的,站在原地,他的心中,此時卻不知在作何想法——毫無來由的,在這幾乎是必死的局面之前,這位先前從未有過照面的羽驚風,沒有絲毫猶豫的,就做出了和風孝文一模一樣的判斷和舉動。
他們都是以自己的方式,將太攀從這一場死局當中,摘了出去——他很清楚羽驚風說這一席話的原因。
他們這一行,三十余位的小妖,這些小妖們,若是再度落入了天師府之手,那天師府之人,想要從這些小妖們的腦中,知曉他們在這天罡雷火陣中所經歷的種種,可謂是沒有絲毫的難度。
而羽驚風的這一席話,便是在這些小妖們的腦海當中,刻下了一個概念——那便是,太攀先前的援手,只是別有用心的逢場做戲,其目的,只是為了取信于這些剛剛險死還生的妖靈們,從他們的身上,得到更多的好處。
修行界當中,這樣的人,不在少數,而有了這樣的概念之后,哪怕是天師府之人,從這些小妖們的腦中,知曉了先前所發生的事,再牽扯到太攀身上的可能性,也是降到了最低!
思索著,太攀又想起了和那羽驚風的交流——在交流之間,羽驚風似乎是從一開始,就在回避,和萬靈山有關的,任何的訊息!
而有關于那瀲光劍的種種,彼此之間,更是以神識傳音——在那些小妖們腦海當中的記憶,兩人關于瀲光劍的一番交流,便是羽驚風取劍,而后太攀奪劍……
這沒來由的善意,簡直是叫太攀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