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黃河之上,并非沒有橋梁,在這道法顯圣的時代,在黃河上架橋,并非是什么難事,只是,在七王大軍逼近黃河的時候,守衛黃河的大軍,便是在周渤的號令之下,毀掉了那橫貫黃河的大橋。
好在,雖然心情焦躁無比,但這七位諸侯王,每一個,也都稱得上明智,是以,縱然他們很清楚,這一戰很有可能無功而返,但他們七人,卻是誰也沒有強令大軍,強行渡河。
“罷了,我們打不過去,但劉啟,不也一樣打不過來?”
“無非便是劃地而治罷了。”
“不過說起來,這劃地而治,該著急的,也不是我們才對。”出聲的,乃是膠東王劉雄渠,“劃地而治,于我們無有損失,帝室一脈,也難以再借大義之名,對我國內政,指手畫腳。”
“但對于帝室一脈而言,劃地而治,便等同于進,金甌有缺。”
“我倒要看看,待到那時,劉啟有什么顏面,祭拜列祖列宗,祭拜高祖陛下。”
“以我之見,我們不如擺出這罷兵休戰的模樣來,看看那袁盎,是如烏龜一般固守黃河,還是如我等一般,以謀強渡。”咕噥了一句之后,劉雄渠的眉目之間,多出了幾分冷笑來。
“若是固守的話,這一個冬季,足夠我們將這黃河沿線,布置的固若金湯,從此以后,帝室一脈,便休想踏足這黃河以南。”
“那是,只需我等稍稍散步一些流言,那這失地的罪責,便是誅了袁盎的九族,也都是綽綽有余。”
“袁盎若是不敢承擔這失地之責,那就唯有如我等此時一般,以某強渡。”
“我倒要看看,那五萬的大軍,能夠經得起袁盎的幾次揮霍!”
“這樣一來,這黃河之畔,必然成為劉啟麾下大將的兩難之地,進亦死,退亦死。”
“如是幾遭之后,劉啟麾下,還有什么大將能用?”
“幾位王兄,以為如何?”劉雄渠裂開嘴,一口白牙,閃爍著森森的寒芒,似乎是要擇人而噬一般。
“膠東王所言,果是老成謀國。”
稍稍的思忖斟酌一番之后,六位諸侯王的臉上,都是有了些笑意,然后,才是有做主的劉濞開口,準備下發軍令。
“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必那麾下兒郎的性命,來填這一條浩浩黃河了。”
“我這就下令,大軍再試三次,若是依舊難以再黃河以南立足的話,就整軍回撤。”
“那黃河以南,本王就不要了。”劉濞當即是在露天的幾案前跪坐下來,然后去了玉筆,大印,虎符,錦帛……
“吳王陛下且慢。”正當吳王劉濞,寫好了軍令,傳閱給其余六個諸侯王,一一的過目之后,準備在那錦帛上蓋好大印虎紋的時候,吳王背后,先前那展開水鏡的道人,低下的頭顱,陡然之間抬了起來,目光當中,有著欣喜的神色浮現。
“剛剛收到山門傳訊,道主以令四位太師祖下山,以助七位陛下,成就大業!”
“龍山道的反應,倒是不慢。”聽著這話,吳王劉濞的眼睛,也是飛快的轉了轉,然后搖了搖頭,長嘆了一聲,“不過還是算了。”
“你們修行者之事,本王也略有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