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修修行不易,幾位道友能夠成就陽神,著實是令人羨慕。”看那幾人臉上有意無意的得色,太攀也是順口恭維了一句——散修們,無論是修行所用的功決,還是修行的環境等等,法財侶地,四大要素,沒有一個,能夠和宗派弟子相媲美的。
對于宗派弟子而言,有著完成的傳承,哪怕他們的天資心性,再如何的差,但只要原因下苦功夫,經得起歲月的消磨,哪怕是熬,熬個七八十年,也總歸是能夠成就元神的,但散修們不一樣。
絕大多數的散修,修行的功決,都是零散殘篇,不成體系,在這樣的情況下,能夠練氣圓滿,便堪稱優秀,而能夠成就元神,更是可以稱得上一句得天獨厚。
至于這當中,成就了元神之后能夠更進一步,由陰化陽,甚至化虛,更是少之又少。
是以,也難怪這七個有意逢迎的神境大修,在交談之際,會‘不經意’的點出自己的修為來。
“說起來,帝都繁華,乃是帝國中心,其內無論是環境,還是機緣,都要比這黃河之畔,高出不止一籌。”
“云道友成就元神不久,更應該在帝都潛修,以期更進一步才是。”
“又怎的會放下安生日子不過,來到這亂戰之地?”
“須知,這亂戰之地,各位其主,見面動輒便是下死手,不留情面。”
“道友來此間,著實是有些冒進了。”一番交談之后,七位神境大修當中,公孫含,便是試探性的,問了太攀一句。
“長安暗流,過于洶涌。”
“我這般的散修,如無根漂萍,毫無根基,若不趁早離開,只怕會成為眾矢之的。”
“而且,又一位好友也曾與我說過,這天地當中,亂世將至,當早作打算。”聽著這人的試探,太攀的心中,也是一樂,他還正愁,沒有人將話題給引到這方向上來。
“亂世將至?”
“道友這言語,怕是有些過重了吧。”
“帝國正大治之期。”
“雖七王舉兵,但如今,也只是隔河相望,兵災不起。”
“待入冬之后,七王亂軍,也必然退去。”
“屆時,帝國之中,局勢自然穩定,亂世之說,談何而起?”聽著太攀的‘危言聳聽’,公孫含的旁邊,公孫量,丁隱,張熙,閻合四人的臉上,都是露出了慎重的神色。
一旦帝國亂起,那匈奴,便是寇邊南下,而匈奴寇邊,幽并邊塞,便是首當其中,作為出身邊郡的神境大修,這幾人,自然也都是和邊郡的世家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是以,他們對這局勢的關注,也難免會要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