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路上,到底出了什么事?”太攀的心中,如同是有千斤的重擔一般。
“這不應該啊!”太攀心中想著,一路上,但凡有天師府之人經過的路段,他都是萬靈山獨有的標記,給胡為義他們做了提示,而胡為義他們,自然也會避開那一個路段。
而且,胡為義他們,乃是分散而行,縱然是有一兩個妖靈不幸被捉住,那其他的妖靈們,自然也就會更加的警覺,又怎么可能,會被一網成擒,到現在,都不曾趕到這黃河之畔,甚至是連個報訊的人都沒有。
“難道真的是出了什么事?”神思恍惚的走到那云澤鄉的老槐樹下,太攀的感應當中,終于是有熟悉的氣機浮現出來。
云澤鄉之外,兩里多不到三里的地方,一個傳了一身粗布短打,做江湖漢子打扮的年輕人,扶住身邊的老樹,然后喘了口氣,喘氣的同時,這江湖漢子,也是不住的咳嗽著,時不時的,朝著背后望一望,神色當中,難掩倉惶之態。
“沒有追來。”
“果然如師兄所說,這黃河之畔,乃是一處安全之地么!”那江湖漢子,往前兩步,然后背靠著大樹,抬起頭來。
他的目光當中,可以清楚的看到,前方的鄉野當中,裊裊而起的炊煙,以及在那炊煙更前方的,源自于兵戈殺伐的兇戾之氣。
但那往日里,叫人一看,便是覺得心驚膽戰的兵戈殺伐之氣,在這江湖漢子的眼中,卻是顯得無比的令人安穩。
“不妙。”在察覺到那江湖漢子的時候,太攀心中,才放下來的心,陡然之間,又懸了起來。
雖然還隔著兩里多地,但那江湖漢子出現的地方,恰好是在云澤鄉外的道旁,那道路筆直,太攀一眼,便能夠看清,那江湖漢子臉上的倉惶之色——這江湖漢子,太攀也算是熟悉。
無回谷之后,他和胡為義私下里收攏的三十余氣之境的小妖,這江湖漢子,正是其中之一,其名喚做陸余。
“這是一路逃亡而來了么!”太攀正想要往前,問一問那江湖漢子到底發生了什么時候,他的腳步,便是陡然一頓。
這云澤鄉周遭,有天師府弟子,帶著靈獸巡邏,那陸余只要被他們裝上,暴露身份,便是不可避免,甚至,太攀懷疑,在陸余踏進這云澤鄉方圓五里的時候,這云澤鄉中的天師府修行者,就已經是有人將目光落到了陸余的身上。
若是在這個時候,貿貿然的和陸余接觸的話,那對于太攀自己而言,便是一個不可測的危險——對于太攀而言,冒險,本就是無可厚非之事,在和胡為義一起,收攏了三十余小妖之后,太攀就已經是將自己置于了一個險地當中。
是以,太攀所擔心的,并非是冒險,而是毫無意義的冒險,就如此時,他若是上前于那陸余接觸,那便是毫無意義的涉險。
但問題是,那陸余,一看就是逃竄而來,很顯然,胡為義一行人,在半路上,絕對是遇到了什么狀況,太攀想要知曉胡為義他們在路上,到底發生了什么,在陸余被天師府擊殺之前,和陸余接觸,便是唯一的方式。
這卻是兩難!
“到底,應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