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般的法子,也只能使用一次而已。”太攀搖了搖頭,壓下了自己腦海當中的思緒,在他的營帳之外,兩個老者,已經是垂首靜候于門前。
一人,一妖,都是蒼老無比,已近垂暮之年。
“都進來吧!”營帳當中,太攀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然后一人一妖,挑開那營帳的簾子,左右踏進這營帳當中。
“見過前輩(真人)。”一人一妖,在太攀面前弓腰一禮,太攀不說話,兩者便是保持著那姿勢一動不動,如同雕塑一般。
……
“前輩……”那垂暮的老妖怪,臉色沉重的回到那圓環當中的時候,數十個妖靈們,都是環繞著他,拱進了一處營帳當中,所有的妖靈們,臉上都帶著期待而又驚慌的神色的。
“慌什么!”那垂暮的老妖怪,見著這些妖靈們的模樣,重重的咳嗽了一聲,然后其臉上的神色,變得猙獰,周身的血肉,都在不停的顫動著,最后,這老妖怪的臉上,長出了另一個臉龐來,與此同時,渾圓無礙的氣機,彌散開來,將這營帳當中的種種,盡數籠罩,絲毫不曾外泄。
“這是!”
“神境!”氣機彌散的時候,這些小妖們當中,已經有見多識廣的,回過神來,然后朝著那老妖怪,俯身下拜。
“勿要憂心,此間種種,我已盡知。”
“若是那道人敢以大欺小,本座自然也不放過他。”
“至于說那些人類的修行者們,你們該如何,就如何是了。”
“雖然如今我萬靈山……”
“但還不至于,叫你們在這些散修們面前,抬不起頭來。”那神境大妖的聲音,先是低沉,近乎于微不可聞,但很快,這神境大妖的聲音,便是重新的變得昂揚起來。
“陸余,你上前來,其他人等,切先退去。”那神境大妖的目光,落到陸余的身上。
“哈,你們這些妖靈,竟還有著封鎖一個營帳的本事。”
“道爺真是好奇,你們在里面,商量些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那些妖靈們,才踏出那營帳,營帳之外,便是有幾個人類的修行者靠上前來,面色不善。
“不想這軍寨之內,浩浩軍氣之下,竟也有人敢來鉆空子!”那些人類的修行者,才圍上來的時候,軍寨的另一頭,神境大修的氣機,陡然而起,而整個軍寨當中,那渾厚無比的軍氣,也是如同滾燙的水一般,沸騰起來,一處又一處的營帳當中,燈火點亮,無數的軍士們,從營帳當中出來,挎著兵刃,一邊整隊,一邊著甲。
月色之下,只四五個呼吸的時間,這軍寨當中,那兵刃的寒光,就已經是如同水花一般蕩漾開來,森森的寒意,彌散于整個軍寨當中,軍氣壓制之下,才從營帳當中踏出來的太攀,才飛身而起,便是跌回到了地面上。
沸水一般的軍氣當中,那些氣之境的修行者,早已是徹底的被封禁了天地元氣,五感混沌,處于一片的迷茫當中,在這樣的情況下,兩處神境大修的氣機,便是格外的顯眼。
其中的一處,自然便是太攀,而第二處,則是那些氣之境的修行者們所居的圓環之內。
兩道氣機,一道如云霧般變幻莫測,縹緲無蹤,見縫插針一般,在那軍氣滾動之間的無數縫隙當中彌散,這一道氣機,便是擦剛剛踏出營帳的太攀的氣機。
而另一處,則是冰冷陰沉,就好似地底之下,千萬年不見陽光的暗河一般,叫人難窺深淺,只是一眼,恐懼便是順著人的骨髓一路往上,只叫人遍體生寒。
“我會看著你們的!”看著太攀一路而來,那陰冷無比的氣機之下,想起了鐵銹摩擦一般的聲音,下一個瞬間,那老妖怪的肉身,便是陡然潰散,而那一縷陰冷無比的氣機,也便是在這個時候,消失的無影無蹤!
塵埃落定之后,袁盎才是穿著一只靴子,倒提了一口長劍,深一腳淺一腳的趕了過來,而在周遭的護衛們,也都是將手中的火把高舉,燦爛無比的火光,將袁盎那蒼老的臉,照的通透無比。
“云先生,發生了什么?”到了近前,確定這半夜生變,并非是因為營嘯之后,袁盎的臉上,才是松了口氣,然后令身后的護衛們,熄滅了那高舉的火把。
“發生了什么?”太攀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
“袁帥不是已經看到了嗎?”
“有神境大修,趁夜而動,潛入了這大營之內。”
“按說,這大營當中,軍氣彌散,連我都受到了壓制,難以動用神境手段,也不知,那潛入之人,到底是如何悄無聲息的潛入進來的。”太攀一邊說,一邊搖頭,目光,同時也是在那些聞訊而來的眾位將領們身上,一一而過。
“今夜值守的是誰?”聞言,袁盎的臉色,也是陡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