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晚輩愿意起誓,伏龍峽之事,絕對不告知于他人知曉。”
“這一路行來,晚輩也從來不曾見到任何妖靈行跡。”
“至于說那些死傷的師弟們,皆是我等大意,碰到了十二元辰那些惡徒所至。”當太攀的目光,從胡為義的身上離開,重新的落到這些天師府弟子的身上,而那三十余妖靈當中,僅剩下的十一個妖靈,也同樣是將憤恨的目光,落到這些天師府弟子身上的時候,那天師府弟子,也是福至心靈一般,大聲的叫喊起來。
“前輩貴為元神大修,一諾千金,想來絕對不至于因為我們這些無關緊要之徒,壞了自家修行。”
“本座卻是說過,放你們一條性命。”
“不過活路,卻只得靠你們自己爭取。”太攀沉吟著,卻是不曾理會自己面前,那十一個妖靈們望著那些天師府弟子的憤恨目光。
“先前你們追,他們逃,然后他們爭來了一線生機。”
“那如今就調轉過來,你們逃,他們追。”
“你們若是能夠成功的走出這伏龍峽,便算你們爭到了這一線生機。”
“如何?”
聽著太攀的言語,包括胡為義在內的十一個妖靈的瞳孔當中,都露出了殘忍無比的神色來。
從無回谷當中脫逃之后,這些妖靈們,就一直東躲西藏,甚至是離開長安,扮做游俠兒,混在商隊之中,面對那些商人的頤指氣使,這些妖靈們,也都是將內心的躁動給壓得死死的,但這并不代表,這些妖靈們,就沒了心氣,在經過了這些砥礪之后,這些妖靈們,對于天師府弟子的憤怒,只會有增無減。
而這也正是,在被迫藏進了兩側山崖當中的罅隙之后,這僅剩的十一個妖靈,能夠硬生生的以躲貓貓的方式,等到田攀趕過來的原因。
因為到了這個時候,這些妖靈們,爭斗起來,都是不顧及任何后果的搏命的姿態,為了保證安全,這些天師府弟子,也只好是仗著人多,三五人一組,一處一處罅隙的搜索,一點一點的壓迫這些妖靈們活動的空間,如同熬鷹一般,消耗這些妖靈們的體力和精力……
雖然在這亂戰當中,八十二個天師府弟子,無一折損,但這并非是因為這些妖靈們不夠強,而只是單純的因為,天師府的人夠多,每每有人勢弱的時候,便能夠換上新的弟子過來。
這般車輪戰的方式,便是神境大修體內的真元,能夠生生不息,都未必是能夠扛得住,更遑論是那些氣之境的小妖?
“前輩既然無心放我等離去,還不如以元神之威,將我等盡數誅除于此。”
“又何必玩這種貓戲老鼠的姿態,平白無故的折辱我等?”看著那些妖靈們瞳孔當中的兇戾,那天師府的弟子,苦笑一陣之后,姿態卻是重新的變得從容起來,雖然說這伏龍峽中,天地元氣,都被太攀壓制,但這道人,依舊是拔出了手中的長劍,遙遙指向太攀。
“我就說,天師府弟子當中的佼佼者,怎么可能會沒有絲毫的骨氣。”見此,太攀的言語當中,也是透露出幾分欣賞的神色來,作為和萬靈山爭斗了數萬年的存在,太攀又怎么可能會小看天師府的任何人?
眼前這道人此時所表現出來的姿態,才是對得起天師府這三個字。
“不過,彼之英雄,我之仇寇。”
“你表現的越是出色,就越是不能放你離開。”
“師弟,你們還在等什么?”這最后一句話,太攀卻是對著胡為義等人說的。
聽著這些話,那些妖靈們,一個個的,都是毫不猶豫的顯化做了原形來,朝著那些天師府的弟子撲了過去。
這伏龍峽中,天地元氣被太攀鎮鎖,人妖皆不能動用天地元氣,在這樣的廝殺之下,妖靈們化作原形來,自然便是更好的選擇,同時也占盡了優勢。
尋常的氣之境的修行者,在這樣的戰斗當中,短板和弱點,一覽無余,不能駕馭天地元氣的情況下,他們手中的兵刃,縱然是鋒銳,但一劍刺下,除非是朝著那些妖靈們的心臟頭顱等等要害,否則的話,哪怕是沒柄而入,那妖靈也都是安然無恙。
反之,那些妖靈們,每一次的撲擊,撕扯,對于這些依舊是血肉凡胎的修行者而言,都是致命的攻勢。
十多個呼吸之后,這伏龍峽中,已然是只剩下了一片殘尸,而那些妖靈們周身的皮毛甲羽上,也都是沾染了一層一層的嫣紅的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