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修行者們,又怎么會在那軍寨當中安身?”越想,太攀就越是覺得不對勁。
只不過如今,箭在弦上,他此次來這黃河以南,信誓旦旦,若是不曾找到這船塢還好,但如今,既然已經找到了這船塢,卻因為心中的一絲懷疑而退去,那傳了出去,那他的威信,必然是會受到相當大的影響,而袁盎也會和他產生相當大的隔閡,這對他接下來的打算,極其不利。
是以,縱然是心中不安,但太攀此時,也只能是硬著頭皮,往那船塢當中查探一番了。
“張文,朗越,你二人,各挑三個人,分別往那船塢左右探上一探。”皺著眉頭,思忖片刻,太攀便是從人類修行者和妖靈的修行者之間,各自點了一人出來,令他們帶人往那船塢和那渡口一探。
“是。”聽著太攀的言語,那一人一妖,雖是心中不甘,但也都知曉,到了此地,他們已經是沒有了退路,故而,兩人都是從隊伍當中,點了三人出來,然后分兩路,往那船塢處摸了過去——人類修行者當中,張文選了三個人類的修行者與他同行,而那朗越,雖然是身為妖靈,但他所選的人,竟也是人類的修行者。
兩個隊伍摸上去的時候,太攀的目光,更是緊緊的盯著那船塢和那軍寨,沒有絲毫的松懈。
這兩個小隊,八個修行者,便是太攀送上去的誘餌,無論是那船塢當中還是那軍寨之內,只要有修行者坐鎮,在察覺到了有另一方的修行者暗中摸進了船塢之后,那守衛此間的修行者,絕對是會忍不住的現身阻攔。
否則的話,無論是那船塢也好,還是軍寨也好,一旦是出現了任何的損傷,對于守衛此間的修行者而言,都是一種顏面上的損害,而那些守衛此間的軍士們,更會因此輕看那些修行者。
“倒是謹慎。”太攀完全不知曉,在他遠遠的望著那船塢的時候,在他的背后,同樣也有一個元神修士,遠遠的望著他。
“可惜,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你既然已經入彀,那再如何的謹慎,也都是枉然。”這元神修士,想著自己出發時候,劉濞對他的囑咐,心中也是冷笑著。
“傳令下去,叫這船塢當中守御的修行者,盡皆隨船回返。”
“船塢當中,留下一個元神修士交接便是了。”片刻之后,那元神修士,便是朝著身邊的一個傳令兵出聲道。
而在他身邊的傳令兵,恭敬的一禮之后,接了令牌離去,然后繞道溯云河的另一邊,騎著快馬,沿河而上,手中令旗高舉。
“軍令至!”那快馬人尚未至,但高呼的聲音,已經是遠遠的傳了來,太攀略一皺眉,便是帶著一眾修行者們,往河面再靠了一靠,趁著那快馬高舉令旗,引動那軍氣相隨的時候,稍稍的調整了一下指間的咒印,調整了一下那隱匿身形的印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