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這珍貴無比的精銅礦母,這風道人心中,再如何的警惕,但只要他內心能夠為這精銅礦母的出現,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這道人,自然而然,便會在貪婪的驅使之下,將內心的警惕,拋到一邊。
而這,也正是太攀再三斟酌之后,會將這精銅礦母拿出來作為誘餌的原因。
“此物,你通知了那些人?”片刻之后,風道人才是出聲,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到,他的聲音當中,有著一絲干澀。
“弟子四人,僅有弟子在進入這棄銅山之前,為安全起見,囑咐那獵戶,往云澤鄉中傳了訊息。”那秉姓的道人,低下頭,不去看那精銅礦母,也不去看那風道人的臉色。
“很好,你立此大功,可有什么要求?”那風道人身形依舊不動。
“弟子愿拜入風師伯門下。”聽著那風道人的話,那秉姓的天師府弟子,毫不猶豫的,就跪倒下來,只是,他的膝蓋尚未落地,他風道人,就已經是攔住了他。
“拜入我門下?”
“你應該清楚,本座不會教徒弟,也不會收徒弟。”這風道人,雖然對于那精銅礦母很是貪婪,但卻依舊是沒有失去理智,對于師徒的傳承,也依舊是慎重無比。
“求師伯憐憫。”秉姓的弟子只是低著頭,這已經是距離他拜入元神大修門下最近的一次機會,若是連這一次,都無法拜入師門的話,那他在天師府中,或許就再也不會有拜入神境大修門下的機會。
“也罷。”沉思了,風道人的口風,才是稍稍的松了那么一點,“從你在這精銅礦母面前所展現出來的心性,確實有資格拜入我之門下。”
“只是,我既然已經說了不會收徒,便絕對不會收徒。”
“而且,這師徒關系,若是牽扯上這利益,便不再純粹。”
“這樣吧,你既然叫我一聲師伯,那本座就看在這一聲師伯的面子上,將你推薦給羽師弟。”
“至于說羽師弟到底愿不愿意收你,那本座便是無能為力了。”這風道人說道。
“天師府不愧是天師府!”
“九大宗派屹立世之絕巔,果然不是沒有理由!”聽著山隙之內,兩人的言語,山麓上,太攀的心中,已經是暗自感慨起來。
先前那四個氣之境的修行者,尤其是這秉姓的弟子,能夠看清局勢,分清厲害,能夠及時的壓下自己以及其他的三個弟子對那精銅礦母貪婪,牢牢的掌控住局面,這已經是令太攀感慨無比。
如果說先前,那四個氣之境的弟子,能夠按捺得住對著精銅礦母的貪婪,是因為這精銅礦母難以拆分,四人彼此忌憚的話,那此時,這風道人能夠壓下對著精銅礦母的貪婪,就已經是實實在在的心性了。
他只需要是將這秉姓的道人,以及其他的三個天師府弟子,一起收歸于門下,那這精銅礦母,他自然而然的,就能夠將之昧下,因師徒一體,親親相隱之故,那四個氣之境的弟子,絕對不會揭發他,況且,作為這風道人的弟子,這精銅礦母落入這風道人之后,那四個弟子,同樣也能受益——顯然,這是一個皆大歡喜的選擇。
從先前風道人的表現上看,其明顯是對這精銅礦母動了心,但如今聽其言語,其分明就已經是壓下了內心當中,要昧下這精銅礦母的貪婪。
其人的心性,可見一斑,以小窺大,以至于,整個天師府,在太攀的眼中,都化作了一片浩浩蕩蕩,無邊無際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