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迷茫的?”
“云道友你還是成名早了些,經歷不夠。”
“主次有別,尊卑有序,你既然執掌黃河大營一應修行事,那這一切,自然便當由你做主。”
“那些散修,再如何的桀驁,再如何的不遜,重罰一番,也就老實了。”
“若是事事都任由那些修行者自我發揮,袁盎又何必要請你坐鎮于這大營之內?”
聞道人冷笑了一聲。
“這道理,我不是不知曉。”
“只是,我也是一個散修,也有過散修那般,與高山之上,云霧之巔,織云為布,甚至為了在山頭上占據一個好一點的地方,和他人發生沖突的經歷。”
“是以,這些修行者們,對于這資源的渴求,我也算是感同身受。”
“若是為此重重彈壓,總覺得有些于心不忍。”
“何來于心不忍?”
聞道人臉上的冷峻之色,絲毫不減,“那些散修,慣會得寸進尺,云道友你越是退讓,那些散修,就越是以為你好欺。”
聞道人也知曉,太攀彈壓那些散修們不得出入大營的行為,是為了方便他們天師府之人,在這黃河之畔搜索那神境大妖的行蹤,畢竟,若是太攀承受不住那些壓力,叫那些散修們都出了黃河大營,那些被困在黃河大營當中的妖孽們,也難免會趁機四散開來,而在河畔的天師府弟子,久久無功之下,未必就不會將自己的注意力,落到這些妖孽們的身上,如此,很有可能,就叫他們正在搜尋的那水靈清找到了擾亂局面的機會。
是以,雖然心中對太攀所表現出來的優柔寡斷,有些看不上眼,但聞道人還是極有耐心的提點道。
“算了,我的事就不提了。”說到這里,太攀的臉上,也是一僵,然后強自錯開了話題。
“倒是聞道兄方才一個‘也’字,叫我頗為驚異。”
“怎么,聞道兄出身九大宗派,一言九鼎,竟也有什么煩惱么?”
“云道友這話,倒是問的奇怪,誰說出生高門大派,就不會有煩惱了?”
“你們這般的散修,憂心的無非就是修行二字,但我們這般人,所憂心的,又豈止是這兩個字,所說得清的?”
“怎么,你和那昆侖道子交好,他就不曾和你提過這些?”
“也是,那位昆侖道子,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深受上天所眷,早早就有了脫塵的風姿,這才剛剛有了挑戰者,便立馬是有了新的機緣,得證元神。”
“我這般尋常之輩的煩惱,他多半也是體會不到的,自然也就更不會與你談起。”聞道人搖著頭,言語之間,頗有那么幾分意興闌珊的蕭索模樣。
“是嗎?”太攀也是搖了搖頭,然后看著聞道人的臉上,浮現出幾分警惕的神色來。
“罷了,不說這個了,還是說說其他罷。”
“憂心之事,越是,越是叫人心煩。”
“那就說說其他的事吧。”太攀也是點了點頭,“都說這黃河之上,曾經出現過一位通天徹地的至強者,然后杳無音訊。”
“聞道兄出身九大宗派,傳承久遠,未知,聞道兄可能教我,這傳言,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