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攀的神識,落于黃河之底,以自身的血肉,混合了黃河當中的水靈之氣的化身,在黃河底下,隨意的流動著,倏忽之后,一條裂縫,出現在太攀的面前,裂縫當中,濃烈無比的水靈之氣涌動著——這裂縫,便是黃河兩岸,一條暗河的源頭。
沒有絲毫猶豫的,太攀的這一個化身,便是循著這裂縫鉆了進去,然后進入了那一條暗河當中。
暗河的源頭處的裂縫,算起來只得源頭般大小,但這源頭處的水流,卻是極度的湍急,太攀自忖,若是他以肉身進入這裂縫的話,只怕他的肉身,都會被這湍急無比的水流給沖刷得七零八落。
從這源頭處,被那湍急無比的水流沖刷著,身不由己的,在那暗河當中滾動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太攀的感知當中,那逼仄無比的感覺,終于是變得豁然開朗。
雖然眼前,依舊是一片幽暗,但在這幽暗當中,那靈動無比的水聲,以及水聲之間,那鮮活無比的生機,卻是叫太攀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而這個時候,太攀才是發現,自己這原本能夠使用半個多時辰的化身,還能夠堅持的時間,只剩下一炷香都不到——若是動起手來,這化身所能夠保留的時間,還會更短。
暗河當中,水中那透明的游蛇,活靈活現的搖了搖頭,在水面上,蕩出幾圈漣漪來,感知了一下自己這化身當中還參與的力量之后,太攀也不得不放棄了自己最初的想法——太攀原本的打算,是以這化身,襲殺在暗河當中查探的元神修士,不求擊殺那人的性命,但至少,要給那人造成足夠的危機感。
雖然這只是一具化身,所能承載的力量不多,但修行者,都是攻重于守的存在,哪怕他這一具化身當中承載的力量不多,但猝不及防之下,還是能夠給一位元神修士,造成一些傷害的,甚至,若是那元神修士,太過于的大意,給太攀傷到要害的話,太攀的戰果,還會更大。
但如今,太攀的這想法,卻是化為烏有了。
他這化身當中所承載的力量,雖然比起那些氣之境的修行者,有本質的區別,但想要對那些元神修行者造成什么傷害,已經是力不從心,哪怕是他全力爆發之下,他也只能保證,自己這一擊,能夠動搖元神修士護身的真元,除此之外,想要造成更大的戰果,便是癡心妄想。
這般情況下,太攀也只能是收起了自己的想法,任由這游蛇化身,在這暗河當中,隨波逐流,等待著合適的目標出現,又或者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一具化身當中的力量耗盡,然后消散。
每一具化身消散之后,太攀都是會道黃河之畔走一走,甚至是在黃河之畔打坐靜修一番,然后放下新的化身。
一直到第七具化身放下的時候,太攀才是臉色有些蒼白的,離開了這黃河之畔——連續的從自己的元神當中分裂出一絲分神來,雖然每一次太攀都把握好了這個度,令這分裂元神的行為,不至于傷及本源,但這種連續的行為,對于太攀而言,卻也依舊會傷到那么幾分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