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遭之后,這一場變局想要結束,怕也還早得很!”
“晁錯這么一手,剝離了七王的大義,如此一來,哪怕七王奪去了天下,但以這種方式奪取的天下,又怎么可能保持平穩?”
“說不得,其內的暗流,會更加的洶涌!”
“那個時候,會更加的便于你我行事,也未可知!”太攀安慰了一句,他也有些擔心,徐求道為此就放棄了他的謀劃——徐求道的謀劃當中,看起來太攀只是作為棋子而存在的,但實際上,對于這謀劃對于太攀的意義,遠遠的超過了對于徐求道的意義。
就好像太攀先前安慰徐求道的言語那般,七王以判斷的方式奪取了天下,不代表這天下重歸于平穩,而同樣的,徐求道以這種方式,掌控,甚至壓服九大宗派,也不代表,修行者的格局,會平穩下去。
徐求道的謀劃成功之后,修行界的格局,只會因此更加的云波詭譎,風云激蕩,而妖靈們處境,在這樣的局勢之下,也會更加的有回旋的余地。
“這么說,倒也有幾分道理。”徐求道說著,臉上的凝重之色,沒有絲毫的消減。
“不過話說回來,道兄你卻是叫我有幾分驚異。”
“人手不招也就罷了,一招,就招了一個妖靈!”
“這不正好么!”太攀低下頭,雙手捧住面前的杯盞,杯盞當中,閃爍著光華的露珠四下滾動著,而太攀的目光,在這露珠的映照之下,亦是熠熠生輝。
“這帝國當中,那些妖靈們,無處可去。”
“對于我們而言,這些妖靈,不就是最好的棋子?”
“話雖如此,只是,那些妖靈們,個性桀驁,怕是沒那么好用!”徐求道的目光當中,也是有了些漣漪。
“怕什么,無非只是一個嘗試而已。”
“且先看看這妖靈,到底合不合用。”
“若是合用的話,便招攬更多的妖靈為用。”
“若是不合用的話,找個機會送走他,也就是了。”太攀言語之間,凌冽之氣,隱隱的逸散出來。
“這倒是不太像道友的作風。”感受著太攀言語當中透露出來的凌冽之氣,徐求道目光當中的漣漪,越發的明顯起來。
“道兄你若是往黃河之畔的沙場走上一遭,你就知道,我這般的作風,才是最爭取的。”
“而且,我雖然于妖靈有交情,但也只是針對那一個妖靈而言!”
“其他的妖靈,與我而言,只是陌生人,既然是陌生人,又有什么不能謀算的?”太攀內心當中,一邊斟酌著自己的言辭和語氣,一邊飛快的出聲。
余姚進入這九首,本來就是太攀的一次試探,而他對徐求道所說的言語,也是他早就編出來的——如今,除開九首這新生的組織之外,妖靈們幾乎不可能有抱團求生的機會,便是入了其他的宗派尋求庇佑,那些宗派,也不可能容許那些妖靈們,聚于一處。
是以,太攀思來想去之下,還是覺得,在這帝國當中,這新生的九首,或許便是對于那些妖靈同族們而言,最好的歸宿所在。
在這不問立場,不問身份的九首當中,那些妖靈們,才有可能在保全自己的同時,得到最多的成長的時間和機會——而此時,太攀向徐求道灌輸的,便是這樣一個概念。
徐求道不是蠢人,太攀只是這么一引導,徐求道就已經在考慮,妖靈的存在,對于九首的意義。
對于這九首而言,妖靈們的存在,不會有絲毫的害處,反而相反,妖靈們的存在,對于九首而言,有著不可或缺的好處。
——隨著九首的發展和壯大,九首的存在,遲早會被人所察覺,而這樣的一個組織,必然會受到九大宗派的打擊,而且九大宗派當中,對于九個蛇首的身份,也必然會不懈的追查——妖靈們的存在,在作為九首當中,最鋒利的刀的同時,還能叫那些人在追查九首的時候,不自覺的,將自己的注意力,落到妖靈們的身上,從而是避免蛇首們暴露的可能。
“這倒是一個掩人耳目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