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雷珠’二字所指,并非是那‘雷霆樞機玄玉珠’,而是一個暗號?”常遠道人心中,疑竇橫生——這也怪不得他胡思亂想。
畢竟,九大宗派執掌整個修行界,閑暇之際,落些暗子,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之事,不要說那些無門無派,難以追究來源的散修,便是九大宗派的道主,都不敢保證,自己宗派內部,沒有其他宗派所遺留的暗子!
越是深思下去,常遠道人的心中,便是越發的疑慮,但疑慮的同時,常遠道人內心那被太攀撩撥起來的火氣,卻沒有絲毫的消散,是以,越是疑神疑鬼,常遠道人便越是覺得,自己的內心,一陣躁動不安,對于身前的太攀,也是越發的看不慣,越發的,想要對太攀動手。
不過好歹,常遠道人終究是成就了陽神的存在,關鍵時候,總還是能夠分得清輕重的,是以,幾個深呼吸之后,常遠道人才是壓下了心中的火氣,不冷不熱的,掃了太攀一眼,對著太攀道,“你且在此處等著!”
然后,常遠道人才是往外而去——常遠道人離開之后不久,先前被常遠道人屏退的天師府弟子,便重新的出現在了太攀的面前,隨一副侍奉的姿態,但眼睛的警惕之色,卻是絲毫瞞不過太攀。
“法器么?”感受著那幾個天師符弟子身上隱隱的氣機,太攀心下,也是了然。
那隱隱的氣機,太攀并不陌生,那氣機,和幾個呼吸之前,在自己面前,咄咄逼人,然后被自己挑撥得怒火難耐的常遠道人,如出一轍——很顯然,是那位常遠道人在離去之前,將自己所祭煉而出的法器,放到了這幾個天師符弟子的身上,以防備太攀在他離開之后,鬧出什么事端來。
“終究還是受了影響!”看著面前的幾個天師符弟子,太攀一邊猜測著,那法器,在哪一個人的身上,一邊心中也是哂笑了一聲。
那常遠道人的行為,就好比是畫蛇添足一般,不但是沒有任何的用處,反而是叫太攀看出了他內心的虛實。
留下法器以作防備,看似穩妥,滴水不漏,但實際上,卻是什么用都沒有——要知道,太攀找上門來,本意,就是要化解他和天師府因為袁盎歸途之事,所產生的齷齪。
而在天師府和太攀二者之間,天師府處于絕對的強勢地位,也擁有絕對的主動,再這樣的情況下,太攀既然來到了他們的面前,就根本不可能,鬧出什么事端來——除非是太攀來了,就沒打算離開。
退一步說,就算太攀有如此決絕的打算,那他又何必出現在天師府的面前?
是以,常遠道人的這行為,除了暴露出他內心此刻的不安寧之外,便沒有一丁點兒的意義。
“接下來要見的,便是無回谷下的那位合道半仙了吧?”
“這個消息傳過去之后,就算那位合道半仙無暇,也必然會有人能夠代表那位合道半仙與我見面。”
“而經此之后,我與天師府的淵源,在天師府當中,想來便無人能夠質疑了!”
“如此,我下一步行事,也必然會方便不少。”
“那么接下來最險要的一道關口,便是那位合道半仙了罷。”想著自己接下來可能要面對的事,縱然是先前便有所預料,但此刻,太攀還是忍不住的,生出了一分忐忑之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