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這天地當中,不乏氣之境的修行者挑戰元神修士,甚至于戰而勝之的記錄,但那些元神修士,卻從來沒有過挑戰合道半仙成功的記錄——能夠在合道半仙的面前逃生,就已經足以證明,這元神修士,已經是這天地當中,不世出的天驕了。”
太攀心中想著,這合道半仙和元神修士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叫人太過于的絕望,叫人完全不知,應當如何應對。
步履沉重的穿過那被一百零八根雷火柱所籠罩的道路,每踏出一步,源自于那一百零八根天罡地煞雷火柱上的悲戚和不甘,便是在太攀的心中,縈繞一圈,當太攀的身形,出現在無回谷的口子外的時候,太攀已經是被那無數妖靈的悲戚不甘,給壓得幾乎是喘不過氣起來。
“云道友。”而在這無回谷的口子上,常遠道人卻是出乎預料的守在一邊,見了太攀之后,常遠道人對太攀的態度,和之前相比,也是截然不同。
言語之間,雖然還有些不滿,但那敵意,卻已經是蕩然無存。
“常道兄。”被常遠道人的聲音一驚,太攀也是陡然回過神來——好在,對于太攀的恍惚,常遠并不放在心上,畢竟,沒有誰在親眼見到合道半仙,親身見證了合道半仙的威能之后,還能夠保持平靜,是以,太攀那一副呼吸都要凝滯的表現,在常遠道人看來,才是一個元神修士,在面見了合道半仙之后,正常應該有的反應。
“先前多有開罪,還望云道友,不要放在心上。”常遠道人后退了一步,主動朝著太攀一禮——從那無回谷的底下平安出來,自然便是意味著,坐鎮于無回谷之下的那位合道半仙,白云道人已經承認了太攀的身份,承認了太攀和天師府之間的淵源。
既然如此,常遠便再沒有了針對太攀的理由——先前他對太攀的態度,是因為死在太攀手上的劉、張兩位道人,皆是和他一般,同處于天師府,而太攀,卻是外人,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的立場,自然是不言而喻。
但在太攀和天師府的淵源得到了白云道人的承認之后,太攀對于天師府而言,便不算是外人——而既然不是外人,那太攀和劉、張兩位道人之間,常遠道人自然也就沒有了插手的理由,畢竟,劉、張兩位道人,和常遠道人的關系,并沒有多密切,常遠道人能夠站在天師府的立場上,為了劉、張二人,針對一個外人,但卻不會站在劉、張二人的立場上,針對一個天師府的‘自己人’。
是以,常遠道人對太攀態度的轉變,也在情理當中,而這,也正是太攀要通過劉方和與常遠道人接觸,再通過常遠道人,接觸白云道人這位合道半仙的原因——否則的話,若是太攀所見到的第一個天師府的元神修士,便是和劉、張二人關系密切之人,那只怕一個照面,兩人就已經是動了手,在這樣的情況下,太攀又哪里有機會,能夠見到那位鎮守在無回谷底下的白云道人?
“不過,長安城中諸位師兄弟,不乏與劉、張交好者,他們得知了云道友的行蹤后,云道友只怕會有些麻煩。”常遠道人看著太攀。
“若是能夠說清,自然是說清了最好。”
“若是在不能化解這一段恩怨,那也沒有辦法。”太攀看著常遠,笑著搖了搖頭,“你們同出一門,師兄弟情深,但我也絕對不會束手任他們施為。”
太攀一邊說著,一邊和常遠道人一起,并肩離開這無回谷,一直到了常遠道人的駐地之后,太攀才是和常遠道人分開。
而在一路上的言談之中,太攀也是印證了自己的猜測——九大宗派之所以到現在都還不曾入局,便是因為,這帝國內部的一場變局,還遠遠不到決定勝負的時候。
作為高高在上的九大宗派,他們需要的,只是通過對勝利的一方錦上添花,以保證自己的地位就已經足夠,而至于說雪中送炭,雖然利益大,但風險,也同樣大,若非萬不得已,若非有十足把握,九大宗派當中,有誰會行此決絕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