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祝軻只是在給張宅做些陰私之事的話,他便是進了這張宅,那張宅的主事人,也不可能留他在宅子當中過夜。
一夜過去,當那祝軻,從那張宅當中再次出來的時候,太攀依舊是跟在祝軻的背后,一直到了安民坊中——這里,便是祝軻的據點所在。
“我還不知曉,祝老大你居然和張宅有干系。”祝軻一臉疲憊的,才踏進那自己的居所當中,太攀的聲音,便在祝軻的背后,叫祝軻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
“誰!”祝軻大喝了一聲,握住腰間的長刀,便是往背后斬了過去——可惜,他腰間的長刀,還未出竅,他的身形,就已經僵住。
“你不是在找我嗎?”太攀一個閃身,出現在祝軻的對面。
“原來是先生。”見著太攀,祝軻臉上,也是浮現出了笑意來,“先生來的好巧,我正想找先生呢。”
祝軻一邊說,一邊眼珠子咕嚕嚕的轉著,“先生叫我們在城門口盯的人,我們找著了。”
“是嗎?”太攀的目光,在祝軻的身上掃了一眼,然后從祝軻的腰間,取下了一張折成三角形的符紙來。
“這東西,倒是不錯。”
“上一次見的時候,祝老大身上,可沒有這東西。”
“祝老大能告訴我,這東西你從哪里來的嗎?”太攀將那符紙展開,符紙上用朱砂繪了寥寥幾筆。
“這……這……”
“好了,祝老大,我也懶得跟你扯這么多。”
“你若是老老實實的告訴我,你昨夜去張宅做了什么,見了誰,這東西從哪里來,我還能饒過你……”
又一個夜色降臨的時候,太攀才是陰沉著臉,從安民坊中離開,而在安民坊中,那祝軻的身軀,早就已經僵硬,一層白霜,裹在他的身上,將他身上所有的傷口都冰封住,留住他的最后一口氣。
而在他的面前,那朱砂描繪的符文,用一根麻線懸起來,掛在房梁上。
從那祝軻的口中,太攀終于是確定了,那張宅,果然就是天師府在這朔方城中的據點。
而從那祝軻的口中,太攀也是確定,三日之前,張宅當中,多出了一個人——而在那之后,張宅的主事人,便是找到了他,同時也是將他的那些兄弟們,捉了十多個,以此為質,叫他拖住太攀。
“果然是天師府的作風。”
“這張宅,果然是這天師府在這朔方城中的據點。”太攀冷笑了一聲,既然已經知曉了何書文的落腳之處,那太攀自然也就知曉了,接下來自己該往何處去。
“很快,天師府之人,就該察覺到了這祝軻的變故了吧。”太攀一邊想著,一邊順著街邊的陰影往前,而他此行的目的地,赫然便是那張宅的所在。
到了張宅所在的街邊,太攀再一轉,便是趁著一輛馬車回府的時候,貼在了那馬車的下面,跟著那馬車,混進了距離張宅旁邊,大概十來丈的距離的一座府邸當中。
才混進去不久,太攀的耳邊,便是清清楚楚的聽到有房門大開的聲音,然后一連串的腳步聲,混合著天地元氣的波動,往這朔方城的四面八方而去。
“果然……”等到那些腳步都遠去之后,太攀的嘴角,才是露出了一抹笑容來,正如他所猜測的那般,那些天師府的修行者,在察覺到變故的剎那,便是往這朔方城的各處而去,開始搜尋太攀的蹤跡,而距離他們最近的地方,卻是自然而然的,被他們給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