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攀可以清清楚楚的感覺到,那如龍如蛇的元神,在變得凝實的同時,其身上,似乎也是有著什么東西生長出來,倒映著那火焰的光芒。
那是鱗甲!
那應該化作至古天蛇模樣的元神,在融入了那純陽之氣以后,終于是往至古天蛇的模樣,又靠攏了一步,原本身上那稀稀疏疏的鱗甲,也終于是在這純陽之氣的砥礪當中,一枚一枚的浮現了出來。
太攀可以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伴隨著那些鱗甲的出現,自己這元神當中,所隱藏的力量,也是越來越深沉,如淵似海。
對于尋常的修行者而言,不管是陰神,還是陽神,在實力上,都沒有本質的區別。
但太攀則不然。
他天門當中的神胎,在孕養的,是至古天蛇的真身,而他的元神所顯化的,最終的模樣,是至古天蛇的真形。
在太攀所知曉的傳承當中,至古天蛇,是統御過天地的存在,其本身,就能夠被稱之為‘道’的存在,而修行者所修的,便是‘道’!
這也即是說,那如龍如蛇一般的元神,越發的靠近至古天蛇的真形,太攀距離所謂的‘道’,就越發的靠近,這也即是意味著,太攀的實力,越發的強大。
那對于尋常的修行者而言,只代表著稱呼以及前途的區別的,陰神與陽神的不同,于太攀而言,卻是一種近乎是蛻變一般的提升。
炙灼的感覺,一點一點的退去,而太攀的元神上,那如龍似蛇的身影,也是被數之不盡的鱗甲所填滿,每一枚鱗甲上,都有著一道一道的符文,在那火焰當中,一點一點的先畫出來,熠熠生輝。
隨著那鱗甲上的符文,越發的完整,那血色與青色交錯的火焰,對太攀元神的影響,也是越來越小。
而這個時候,那指頭大小的天之淚,也終于是從太攀的口中,順著喉嚨入腹,隱約之間,太攀仿佛是聽到了天地合攏崩潰的聲音一般。
那熔爐當中,血色與青色的火焰當中,一輪浩浩金陽,懸掛與穹天之上,散發著無窮無盡的光與熱。
在這金陽的照耀之下,那血色與青色交錯的火焰,轉瞬間,便是化作了泛著金光的橘黃色。
火焰當中,太攀那如龍如蛇的元神,亦是再度的察覺到了久違的痛苦,不,此時的痛苦,比之于先前,還要來的劇烈!
那如龍如蛇的影子,雖然不曾如先前一般崩散,但那影子身上,才剛剛長出來的鱗甲,乃至于那鱗甲上,正一點一點的浮現出來的符文,卻是在那火焰當中,飛快的崩碎,化作虛無。
看著這變故,太攀只覺得目眥欲裂!
狂野無比的怒火,幾乎是在轉瞬之間,就在他的腦海當中,彌漫出來,如同星星之火一般,席卷了他周身的理智!
那如龍如蛇的影子身上的鱗甲,代表著那太攀的元神,正在往至古天蛇的真形所靠攏——元神,神胎,一者真形,一者真身,太攀深信,自己的元神,往至古天蛇的身形所靠攏的同時,同樣能夠反過來,促進那神胎當中,至古天蛇真身的孕育,畢竟,血肉與元神,本就是一體兩面的存在。
而如今,那元神身上,‘至古天蛇’的鱗甲崩解,則無異于是打斷了太攀通往那至古天蛇的道路——至古天蛇的真形的三個特征,鱗甲,或者說是鱗甲之上的符文,以及翼展,乃至于最終的人身蛇尾,缺一不可,少了任何一樣,都不能稱之為至古天蛇!
可想而知,這鱗甲以及鱗甲上,符文的崩解,對于太攀而言,是怎樣的損失!
那狂野無比的盛怒之下,太攀仿佛是忘記了,那金陽的來源,是那一枚被自己吞入腹中的天之淚,也忘記了,自己吞服那天之淚的目的,是為了完整的將收取那天之淚當中的造化,以此作為那神胎孕化至古天蛇真身的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