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是有著那從天而降的劍光的砥礪,令太攀的劍術,超絕于常人,但只有太攀自己才知曉,自己最精熟,最擅長的兵器,不是劍,而是槍,亦或是矛!
在那萬靈山的山腹當中,被那幾乎是無窮無盡的精氣刺激著,當太攀沿著血脈長河,逆流而上的時候,那撐著木筏的長蒿,就是一桿長槍。
而在那血脈長河當中,太攀花費了多少的時間,才走到那血脈長河的源頭,他自己都說不清。
在這過程之間,他腳下的竹筏,從一開始的,面對那浪花無能為力,再到最后,將那血脈長河當中,所有的浪花,所有的暗流,都通過手中的長蒿,轉化做竹筏前進的動力……
只有太攀自己才知曉,在這過程之間,自己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
只有他自己才知曉,對于槍矛之內的長兵器的使用,自己已經是精熟到了什么地步——技近乎道,亦不足以形容。
他之所以選擇那七星彌天旗作為法器,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那七星彌天旗,乃至古制,祭煉到了一定的程度,便能夠化作旗槍之類的兵器。
一步一步往前的同時,太攀手中的,那取自于劉啟之手的長毛,也是飛快的顫動著,顫動嗡鳴之間,這長毛的重量,手感等等,亦是徹底的被太攀所掌控。
當太攀走到那隘口處的時候,那一柄不知是什么東西打造而成的長毛,已經是徹底的化作了太攀的手腳。
“漢人果然狂妄!”太攀單人獨矛,出現在隘口處的時候,一個迎面而來的重甲鐵騎,大笑起來。
若是單人孤勇,就有意義的話,那還要大軍做什么?
——然后他的笑聲,戛然而止。
太攀手上的長矛,已經是筆直的,穿透了他身下戰馬的頭顱,穿透覆蓋于頭顱上的精鐵戰甲,再筆直的,擊碎了他的喉嚨!
然后,太攀手上一用力,手上的長毛,便是挑著那一騎重甲,朝著旁邊砸了過去,將四五個騎兵,砸的人仰馬翻。
“此路不同!”太攀低著頭,手上長矛垂下,矛封處,嫣紅點點滴滴的落下。
誠然,作為修行者,在軍氣籠蓋之下,難以用的出真元來,被大軍圍困之后,就算是修行者,也會被耗盡體力,被圍殺于大軍之間。
但太攀不一樣!
一來,作為周天大圓滿的修行者,他的氣力,比起其他的修行者,本來就來的要悠長,再加上,此時的他,無論是元神還是這道身,都已經是徹底的和天門當中的神胎,貫通唯一,力量,無時不刻,不在源源不斷的涌入到太攀的這道身當中——而在這血氣軍氣的籠蓋之下,周遭亦沒有修行者的存在,太攀也不擔心,自己身上,會不會有妖靈的氣機逸散出來。
于是,自從離開萬靈山以來,就一直有所保留的太攀,終于是在這一刻,徹徹底底,真真正正的,顯露出了自己的實力。
強絕務必的力量,悠長無比的耐力,再加上超卓無比戰技。
顯現于甘泉宮中眾人眼前的,便是一場完美無比的殺戮。
每一矛的落下,必然有一個鐵甲騎兵,隕落于當場,而每一次那長矛顫動之后,所帶來的,便是更有效的殺戮。
他自己的力量,連同這長矛落到那鐵甲騎兵身上的反震,以及那鐵甲重騎沖鋒的時候,所帶來的強絕務必的沖擊力,都是在這此時,完美無缺的融入到了那長矛的殺伐當中。
在這殺伐之間,太攀這一具道身,其內的骨骼內臟,都出現了無數的裂痕。
這長矛,本就不是為他的這道身準備的,而是為了他那尚未孕養出來的真身而準備的。
二十多個呼吸的時間過去,太攀依舊是立于隘口當中,不曾后退一步,而在他的面前,鐵甲騎兵的尸體,幾乎是累成了一座小山。
“一人敵者,學到了精妙之處,也未必是不如萬人敵!”太攀先前的話語,在甘泉宮中,那些皇子們的腦海當中,再次浮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