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御史中丞韓琦已經肅聲呵斥道:“剛才不是就命令兵馬司控制住刑部官員,而且都搜過身了,為何還會有機會服毒自盡,定是你們中出了問題!”
張威漲紅著臉,但也無法反駁,頭一次為太子殿下做事,就辦成了這樣,他也羞愧的無地自容:“末將請罪,現已查明,是兵馬司副都指揮周光和見了刑部侍郎錢治并給了他毒藥,此人同樣已經自盡。”
朱標揮手攔住了還要接著訓斥的韓琦,看著張威說道:“周光和是你的副官,你無論如何也難逃御下不嚴之罪,此事完后去東宮領八十廷杖。”
張威狠狠的磕了一個頭,然后高聲應諾退了下去,太子爺大恩大德萬死難報,他這次要親自去盯著,再不會讓人鉆了空子。
韓琦有些不滿,按理說出了這種事此人也有重大嫌疑,此時就是不嚴懲也應就地拿下,等事情清楚以后在做判決,不過這到底不是御史該管的,何況此人領板子都是去東宮領,就說明此人是殿下的心腹。
朱標不怎么意外,張威剛調來才多久,其人也沒那么大的能力,管不住下面的人也屬正常,不過這都不是免罪的理由,錯了就要罰,否則規矩何在。
一旁的刑部尚書跪下開口說道:“殿下說的是,刑部侍郎乃是臣的屬官,他既然畏罪自盡那定然是做了貪贓枉法之事,所以才會服毒自盡以求不牽連家小,臣身為刑部尚書識人不明用人不當,請殿下關押微臣以正視聽!”
朱標笑了笑:“識人不明不算大罪,御下不嚴也就是那般,尚書乃是當朝二品大員,就是本宮也不能無詔關押,一切都等圣上的旨意吧。”
朱標讓人回宮稟報刑部侍郎畏罪自盡的事情,一旁的御史中丞韓琦則是深深的看著地上的刑部尚書:“竟然有人能指使兵馬司副都指揮親自下手,這哪里是畏罪自盡,分明是殺人滅口,殿下,看來刑部的問題大的很。”
朱標不置可否,刑部尚書也沒多說,有問題又如何,錢治一死就沒有人能直接指控他貪污受賄,家里的銀子早就埋到外宅地底下了,他堂堂刑部尚書,就是太子殿下也不可能直接嚴刑逼供。
可以說此劫過去多半了,大不了就是因為御下不嚴識人不明被罷官免職發放到地方罷了,有六部的關系在,遲早還能回來,畢竟他也算是替很多人扛下了這一波風浪。
現在就只剩下大獄的問題了,不過也應該牽連不到他身上,畢竟他可沒親手受賄過,所有線索最多也只能追到刑部侍郎錢治哪里。
就在這時御史臺的人回來稟報,見太子沒有說話的意思,韓琦朝著朱標一躬身然后就詢問起來,原來剛才被上刑的刑部官員都招供了,一層層的往上抓然后在嚴刑拷打,古代斷案就是這么簡單粗暴有效率。
其實朱標要是愿意也可以直接把刑部尚書拿下,幾道大刑上去什么都得認,都是身嬌肉貴的官老爺,哪里能受得了這般痛處。
不過到到底是堂堂二品大員,何況自己父皇都交代了,要鈍刀切肉好好陪著他們耍一耍,反正結果是一樣的,殺雞儆猴也得殺的狠一些,要不這些野猴子天不怕地不怕的,都快成齊天大圣了。
兵馬指揮司的人也來稟報,剛才派人去那兩家搜查發現其家小都在幾天前出城了,府中只留下了老弱病殘和一干仆從,現在已經派人去追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