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可以請醫生可以請假,遇到打劫的,就算偶爾被搶劫一下錢財,有洪門撐腰,也不至于隨意被殺死,那些豬仔工才是苦,賺不了幾個錢不說,一旦生病,都是直接丟出礦山讓你等死。”
在他燦笑里,陸云生再次無語。
他也是窮苦人出身,但看看張玉堂,他還是有種一言難盡的感覺。
就在他感慨中,之前和卡梅隆談著生意的翻譯,突然匆匆走來,“陸老板,那個老外想要宰咱們一筆啊。”
“大家又不是不懂行情,那貨竟然說,把所有行禮搬運下船,先收一千刀,等苦力們幫我們搬運到指點地點,再收兩千刀。”
“我之前抗議了一下,他竟然說雖然我們有槍,但這里是白頭鷹,輪不到我們亂來,如果不認這個數目,整個碼頭區域沒人敢接我們的活。”
“不止如此,我們想要平安離開碼頭到達目的地,也沒那么容易。”
陸云生笑了,他之前才問過價格,張玉堂這樣的華工,辛苦勞作一天,一二十美分收入,被卡梅隆管理的苦力有一百多,而整個碼頭華人苦力,也就一千左右。
也就是說這一千人,辛苦一天收獲才一二百美刀。
現在搬下船再運送到指定地點,前后三千刀??這需要一千多華工苦力從凌晨忙到日落么?
怪不得那一天,麥克阿瑟這個少校都會主動問,他們來了后,被人歧視怎么辦,被人敲詐勒索怎么辦?
這才下船,還是帶著槍呢,就遇到了這場面!
一直混跡街頭,從賣梨小販成長起來的陸大亨對這個門清,卡梅隆那貨這樣的開價,還只是一個試探。
如果他認慫,別說卡梅隆會繼續得寸進尺,其他白人黑人見到了他的軟弱,也會群起圍攻,把他們吞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陸云生還沒說話,張玉堂就震驚道,“三千刀??嘶,怎么可能……”
“尋常我們幫一位客人從船上搬行李,在送上車或送到酒店什么的,頂天了幾美分。”
“一天下來十幾趟,湊個三十分都是好收入了。”
陸云生笑著拿出一根雪茄點燃,對翻譯道,“去叫卡梅隆過來。”
片刻后,不止卡梅隆帶著幾個白人管事走了過來,陸云生身后都多了十幾個持槍的制服男。
看到這里的景象,原本駐守碼頭的白人士兵也早就有云集的趨勢,但……看著從幾艘不同的游輪上不斷走下來,集結的,越來越多,逐漸有破千趨勢的制服軍隊。
那些要集結的白人士兵都不做事了,只是遠遠的旁觀。
卡梅隆也開始變色了,上千華人士兵集結,手里都有長短槍,看起來還蠻像回事?
陸云生笑著吐了口煙圈,“卡梅隆對吧,我再給你一次組織語言的機會,你說,做我們這一單生意,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