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鐘場上,微風吹拂。
裂痕聲雖然微小卻格外清晰。
白陸笙和白長壽的心都為之一緊。
“成了!成了!”
白陸笙面露狂喜,險些激動地跳起來。
白長壽轉身,欣慰地看著白陸笙,淚眼婆娑。
“十六年了……陸笙你終于成功了。”
“陸笙莫要驕躁,一鼓作氣將其敲碎。”白長壽朗聲叮囑。
“是,師父!”
白陸笙連忙穩定激動的心情,右手緊緊握著木槌,重重敲在了鐵鐘上。
“鐺!”
巴掌大的鐵鐘發出雄渾的鐘響,宛如是它在世的最后一聲哀嚎。
“咔嚓。”
鐘響之后,那條裂紋迅速擴張,短短兩個呼吸間便遍布整個鐵鐘。
隨后鐵鐘轟然崩塌,化作一塊塊小鐵片落在地上。
“終于碎了。”
白陸笙激動不已。
穿越十八年,他第一次有這么大情緒波動。
在這個弱肉強食、以武為尊的世界,沒有靈根就意味著無法修煉,一輩子只能留在凡俗界。
長生、飛天、摘星拿月,這些讓人聽了就熱血澎湃,心神向往的故事,都與凡俗無緣。
所幸……
他最終還是覺醒了靈根。
即將被解散的門派,也能保下來了。
此時白長壽已經來到了白陸笙身邊,蒼老的眼神忍不住波動,就好像是自己的孩子考上了清華北大一樣。
那種激動的心情無法形容。
若不是門派條件有限,他真想大擺宴席,昭告天下。
“師父,徒兒有靈根!”
白陸笙抱拳,語氣激動。
“嗯,為師看到了。”
白長壽重重點頭,同樣滿懷激動。
良久之后,師徒二人才將稍微平靜一些。
“時候不早了,徒兒去為師父準備晚餐。”
白陸笙拱手,說罷朝著鍋爐房去了。
出靈派物資有限,煮飯只有白米配青菜,甚是清淡。
但師父二人吃的甚是歡喜,感覺比起早些年隔壁山頭尼姑庵送來的香齋還要美味。
晚餐過后,白陸笙和師父便回到各自的房間睡下,靜靜等待第二天上宗來使。
……
翌日,清晨。
天邊有兩個小黑點飛速靠近出靈派,一男一女,男的白衫仗劍,女的紅衣綾羅,都是年輕模樣。
片刻后兩道身影落在出靈派破敗門匾前,男的向前一步朗聲高喊:
“流云宗執事江北、江南在此,出靈派掌門白長壽速速出來相見。”
話音傳遍出靈派,隨后出靈派內一道身影騰空而來,正是白長壽。
“出靈派掌門白長壽見過兩位執事。”
白長壽落在兩位執事面前,雙手抱拳恭敬說道。
白陸笙遠遠看著,等待著師父喚他上前。
男執事江北負手而立,眼神漠然道:
“白長壽,你曾為流云宗護法,因違反宗門規定被封印修為罰下凡俗做了這出靈派掌門,旨在為宗門選拔身懷靈根的凡俗弟子送入宗門。”
“如今出靈派已三十年未有所出,已無存在必要。宗門念你默默奉獻八十載,特準你回宗戴罪立功。”
“白長壽,你這便隨我二人啟程吧。”
江北執事如是說道。
護法?
師父還有這來頭?
白陸笙眉毛一挑,他一直知道白長壽是修行者,卻并不知道白長壽還有這樣的背景。
聞言,白長壽顯得很激動,但他并未立刻答應。
“兩位執事,宗門有令長壽自當遵守。”
“只是門派內尚有一弟子,身懷靈根,還請執事準許長壽一同帶往宗門。”
“陸笙,速速前來見過兩位執事前輩。”
白長壽看向白陸笙,示意他過來。
聞言,白陸笙躍動身形飛快來到江南江北面前。
“白陸笙見過兩位執事前輩。”
“好俊朗的男兒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