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會喜歡他嗎?
“那啥,俺不太會說話,說錯了你不要笑。”
孔二楞顯得有些拘謹,抬起頭之后,這位壯漢看著棺材愣了一下,憨憨地道:
“要不俺先幫你從棺材里出來,俺估摸著你也挺冷的。”
孔二楞是真的不知道說什么,他腦袋里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就說出了這么一句話。
說完之后孔二楞就后悔了。
說不定人家姑娘就是喜歡躺在棺材里。
矗立在墳頭上鮮紅的棺材聞言輕顫了一下。
合棺百年,從未有人問她一句冷嗎。
孔二楞摸了摸脖子道:“你要是不出聲,俺就默認你同意了。”
看著棺材一動不動地矗在原地。
孔二楞直接走了過去,他是一個耿直的孩子,既然棺材沒有動,這不就是讓他打開棺材嗎?
一個鐵憨憨哪里哪里懂得什么人情世故。
可棺材里的鬼也未必懂這些。
兩張白紙的愛情,傻里傻氣的。
墳頭上,身材高大的孔二楞手剛剛搭在棺材上,就感覺棺材又是輕輕一震,像是二八妙齡少女的矜持。
“你放心,俺力氣大,會很穩的,放平棺材不會震蕩的。”
那十七級都無法撼動的棺槨就那么孔二楞那么放平了,孔二楞輕輕護著棺材,生怕擾著了里頭的姑娘。
他是真的把她當人看。
如同鮮血一般的棺材蓋就那么被孔二楞推開了。
棺內,一襲大紅袍披身,繡花蓋頭遮住面容,盡是金絲玉縷,華貴莊嚴。
那女子纖細如玉的雙手交十放于腰間,一種秀氣迎面而來。
玲瓏身段,即便是隔著紅妝羅裙稱地纖細合度。
這是一位真正的絕色。
盡管那大紅蓋頭未曾掀,可任憑誰也不能說出她半個不美。
美人在骨不在皮。
她便是躺在那里亦是搖曳的風姿。
孔二楞有些呆住了。
林隊真的是個好人。
“那啥………俺想娶你,俺也不會說什么花俏的話,就是覺得你好看。”
“你看俺有機會不?”
孔二楞就那么趴在棺材沿上,和棺材之中陰山新娘說著話。
這一瞬,他似乎升起一種感覺,就這樣說話也挺好的。
棺材內,一塊血色的玉佩凌空而起,像是在回應著孔二楞。
………
“胡瘸子,看來你是沒有機會了。”
血泊之上,如同脈動著的翠綠色之中,白衣僧人看著遠處漂浮的血玉,笑道。
胡瘸子看著遠處漂浮的血玉,怒目圓睜。
“不戒,我記住你了!”
白衣僧人笑了,他搖了搖頭道:
“記住?貧僧不需要你記住,貧僧要你死。”
白衣僧人轉頭看向了陰山新娘方向一眼,若有所指道:“新娘子,你猜有人會不會把沒有得到你的苦惱,放在那個憨憨身上呢?”
陰山血泊忽然之間震動起來,下一刻無盡鮮血沖天而起。
棺中新娘站起身來,大秀紅袍,裙擺數丈蕩于身后。
血海浮棺,那鬼新娘比彼岸花還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