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小師叔祖笑著卻懶得理自己,喬遠山已經習慣了。
他看著終南山之上終年不化的積雪,手指感受著那刺涼的白雪,道:
“小師叔祖,這世間真的有人能夠精準的測算命運嗎?”
在凡間的時候,喬遠山老是看著民間故事之中人都能掐會算,但是上了終南山之后,他也沒有看見什么能掐會算的人。
難道是傳言之中,這些可知天命的人都不存在嗎?
文征明聞言道:“人生在世,上天注定,命是注定的,但是運是自己的,這就是命運。”
“命數是可以算的,但是一個人運是不斷變化的。”
“如果能夠拿捏得當,那么命運是可以掌握在人手里的。”
文征明站在山峰絕頂的雪層之上,淡淡道。
聽得喬遠山一頭霧水,小師叔祖,咱們能夠不打機鋒嗎?
就說得簡單些,怎么才能掌控命運啊!
這命運究竟是否能夠測算呢?
喬遠山蹲在雪地上,仰著頭看著自家小師叔祖道:“小師叔,咱們可以舉個栗子嗎?”
你再不栗子,我只能聽懂一個錘子了。
文征明瞥了他一眼道:“就比如這即將開啟的成仙路,這就是命。”
“而成仙路之中爭渡的你們就是憑借著運爭渡著。”
看著眼中已經開始出現星星的喬遠山,文征明淡淡道:“聽不懂就算了,天資不行,要認命。”
喬遠山感覺自己被人在胸口插了一刀。
“對了,我那位朋友最近還好嗎?”文征明話鋒一轉道。
“自然是好的。”
文征明腦海之中閃過了李陽辰的豬頭臉,臉上是藏不住的笑意:“是嗎?我怎么聽說,前幾天切磋你把他揍得不清。”
喬遠山小心地瞥了小師叔祖一眼,看著小師叔祖沒有動手的意思。
他咽了咽口水,解釋道:“這是師傅給我說的,如果不想日后經常有人找你切磋的話,那么只要有挑戰的,就要下手重一些,所以………”
“所以你就把他揍成了豬頭?”
“師弟他并不孤單,而且被我揍一頓,就容易合群了。”
好清奇的腦回路啊!
文征明瞥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看著離去的小師叔祖,喬遠山有些摸不著頭腦,這究竟是不生氣,還是不生氣?
………
摩爾瑪勒森林深處,古老而神秘的祭祀已經結束,黑色的烏鴉在樹枝之上鳴叫著,不安與詭異的氛圍自然而然地生成。
地上的麋鹿不知道何時已經變成了一攤白骨,空洞的瞳孔不知道看向何方。
在祭壇的中心,赤紅色的惡魔瑪門低著頭,看著單膝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女巫首領梅拉道:
“魔法協會的人去了東方?”
梅拉頭頂的帽檐取了下來,火紅色的頭發順著兩肩落下,她低著頭,萬分恭敬道:
“是的,有消息說他們在尋找當年那場戰爭的遺跡,但是卻在海上受到了襲擊,不知所蹤。”
“自大而不知所謂的魔法師們,他們以為那是什么地方?什么地方他們都能去嗎?”惡魔瑪門的嘴角帶著不屑的譏笑,似乎在嘲諷著魔法師的不自量力。
那片大地之上,生存著世間最大的恐怖,也滋養著世間最強大的生命,那本是一片最恐怖的角斗場。
當年野獸被放出了籠子,席卷整個世界的戰爭還沒有讓這群魔法師長記性嗎?
“東方那群人已經復蘇嗎?”
“在半年前就已經復蘇了。”梅拉低著頭,赤紅色的瞳孔輕輕晃動著,不知道在想寫什么。
當年那場戰爭,她是經歷者,也是幸存者。
她自然知道,惡魔為什么會這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