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火車之外的風景已經從南無盡蒼茫的戈壁化為了蔥蘢的山林。
這說明這火車已經行進了到了大明的腹部,這里是黃土林立的地方,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生活方式,都有每個地方的環境。
而這輛列車之上,三天兩夜的時間則足以見證整個大明的景色。
已經離開西域數千里的距離,但是對于列車之上的人來說,卻沒有感覺有什么不一樣。
旅途之中的人總是疲憊的,他們關心的更多是生活,而不是什么景色。
亦或者對于這群在人類社會苦熬的人來說,能夠有個三兩天的空蕩期來,那么他們多半會在這里盡情娛樂。
就像是文征明身邊的那幾位大漢,他們就在不斷的娛樂,甚至還有人把麻將帶了上來。
這也是沒有誰了。
不過這樣的想法反而真實而可愛,至少這些人就想著在生活之中的閑暇內娛樂一下自己。
火車之上依舊喧鬧著,雜七雜八的聲音起此彼伏,甚至將火車本身震蕩的聲音都掩蓋了起來。
有男子打牌的叫牌聲,有年紀很小的小孩哭起來的聲音,還有一人面色難看地吃著方便面。
那是一個男的,看年紀大約是在二十歲左右。
不過好巧不巧,他竟然是一個罕見的暈火車的。
這也是文征明第一次聽到有人竟然會暈火車。
所以這三天兩夜對于這位來說,那會是有夠難熬的。
不過,一個暈火車的人,如果還是堅持要做火車去那么遠大的地方,其本身的生活環境必然也不太好。
文征明感覺人間百態在這小小的火車之上在他的眼前展開。
在這不斷“哐次哐次”的火車之上,似乎與多年前一樣從來沒有變化過,似乎從來有超凡者的世界。
不過也是,如果說已經成為的超凡者的人,估計也不會在這列車之上,畢竟超凡者本身確實是一個特權階級。
文征明的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周圍的人,也靜靜地看著火車車窗之外不斷變動的景色。
“總感覺要發生什么。”
文征明看了一眼火車之中喧鬧的眾人之后,皺了皺眉道。
不過他也沒有深究,畢竟即便是發生什么事情,也很難為難到他。
文征明在上火車的時候,已經將自己全知的狀態封閉了。
因為全知實在是一件無趣的事情。
小姑娘此時已經睡著了,在火車之上她休息的很不好,很容易就會困。
而小姑娘的母親正在打電話,她的面色不大好,似乎是遇到了一些糟心的事情。
不過看起來也不是什么大事。
人的生活就是這樣總是充滿了煩惱。
如果哪一天煩惱沒有了,那么人估計也就離羽化登仙不遠了。
文征明如此想到,也不言語只是繼續看著那人間百態。
暮色一點點的降臨,不同于之前的戈壁之上的暮色,這一次的暮色是黃土高原之上的蒼涼與高昂。
沒有哪種遼闊,卻有著一種不一樣的悲涼之感。
尤其是那陽光徹底被籠罩在了那高原之下,整個大地再次陷入黑暗與冰冷的時候,真的是有一種死寂一般的感覺。
當然,此時黃石兄弟壓根沒有心情看風景。
朱紅色的棺材剛好與包廂的門大小相近,此時正平放在那一個床位之上。
一滴滴血跡從棺材之上滴落在火車的底板之上,即便是在火車的“哐次”聲音之下,黃石兩兄弟也能夠清晰聽到那血跡滴落的聲音。
就像是有人將他們的耳朵按在了棺材滴落的血跡之上一般。
而此時入夜兩人就更加的緊張了起來,因為入夜的棺材才是最危險的棺材。
這幾年這不是黃石兩兄弟運的第一個棺材,但是他們卻依舊記得當年佛爺在他們運第一個棺材時候說的事情。
當時佛爺說,運這東西白天比晚上好,越是晚上越是容易出問題。
所以很多時候兩兄弟都是白天睡覺,晚上看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