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了斐姬，崔彧帶著小七去了趙姬的院子里。
趙姬的身子已經蓋上了，崔彧讓人明早通知趙家人，交代了一番，便抱著小七回前院書房了。
韶華居今夜連著死了兩個人，加上長喜長樂不在，小七不喜別人照顧，崔彧干脆帶著她回了前院書房。
路上的時候，小七趴在崔彧肩膀上好一會不說話，崔彧以為她困了累了。
畢竟折騰了半宿，她這般年幼，如何能撐住。
“馬上到，沐浴過后再睡。”
死的那兩個人的血濺落在她的身上，回去要幫她洗凈。
小七想的卻不是這些，過了會問著崔彧。
“除了京城，還有別的地方發生類似的事情嗎？”
崔彧微怔，想了想，雖然其他地方也有閨中少女慘死的案例，但是跟京中的這些都不一樣。
基本可能判斷出，并非是同樣的人作案。
“暫時未曾聽聞。”
小七哦了一聲。
想了想，崔彧這個人還是有些本事的，今晚的兩個傀儡那樣厲害，連段成虎都招架不住，那傀儡愣是沒傷他分毫、
而且他手里還抱著一個自己，可見崔彧此人是真的有些能耐的。
如今要仰仗他的還有很多，不如跟他合作，將自己的顧慮說給他聽。
“苗疆的蠱蟲一直是衛道人士不齒和阻止的事情，所以，就算是有人在用這類蠱蟲害人，也不會明目張膽集中在一個地方。如今天子腳下搞出這么大的動靜，只有一個可能。”
小七是玄門道宗的弟子，且分析的頭頭是道，崔彧不免停下腳步仔細聽她說著。
——只要她不嚷嚷著要吃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她說的話，崔彧都會聽著。
“什么？”
“那就是這個養蠱人被困在京城，或者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離不開，偏他又急需采集女子陰氣補足他的陽氣，他之所以啟用傀儡蠱，八成是他本人無法離開，只好操縱傀儡蠱來進行。采陰蠱采集到一定陰氣后，會回到他身邊。”
崔彧劍眉微皺，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他知道。
在聽小七說起傀儡蠱的時候，崔彧就想到了，為什么之前在城防營和懸鏡司那樣嚴密的布局下，禮部侍郎的千金還是遇害。
便是這蠱蟲無聲息的進入了禮部侍郎家里人身上，借著別人的身體作案，事成之后離開，尋覓新的身體。
所以，他們無論如何都抓不到兇手。
“嗯。”崔彧只沉沉的嗯了一聲，贊同小七說的。
小七這時候突然想到什么，從他肩膀上抬起頭來。
“呀！王爺，那你慘了，現在我們并沒有抓到作案者，只抓到兩條蟲子。如今外面傳的沸沸揚揚事情是你做的，加上趙姬又死了，你要是對他們說，是兩條蟲子作案，只怕難以服眾。”
崔彧沒有去考慮過這個，他也無需去說服任何人。
“無須擔心，這天下，本王還鎮得住。”
小七聽了這話不樂意了。
“你必須交出一個人，讓幕后真正那人以為我們已經將這件事了結，才能引著他進行下一步。
而且——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毀譽得失雖不重要，但是作為你的王妃，我不要面子的吖。”
崔彧聽著她小嘴叭叭，話音一轉，說的最后那句，讓他忍不住輕笑出聲。
今晚所有的緊張殺戮陰翳，都在頃刻間消散。
這丫頭吃什么長大的？這般的玉雪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