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彧見鄭珣進來,讓林太醫退下了。
小太監受了無妄之災,這會滿殿爬著找蛐蛐。
可是那蛐蛐好容易得了自由,不知道藏到哪兒去了。
那太監四處找不到蛐蛐,鄭珣突然坐在殿前哭了起來。
鄭珣不是幾年前才五六歲的孩童,而是十一二的少年了。
這般哭鬧,委實不像話。
崔彧走過來,要拉起他的時候,鄭珣似乎心里不痛快,將崔彧的手甩開。
崔彧以為他丟了喜歡的蛐蛐這會使孩子性子,再次將他拉起來。
“堂堂一國天子,為了個蛐蛐哭鬧,成何體統!”
鄭珣被拉起來后,神色間難掩傷心。
他揚起袖子擦了擦眼淚,“那不是普通的蛐蛐,那是朕最喜歡的蛐蛐!”
鄭珣是崔彧看著長大的,他生的酷似音華,原想著,就算他不如音華聰明,這么多年的教導,再加上朝臣的輔佐,雖不能做一代明君,但是穩穩當當的將江山坐穩還是可以的。
但是眼下,他架雞斗狗玩蛐蛐,十一二歲了,心思完全不在政務上。
若是平時,崔彧定然又要訓教他一番。
但是今日崔彧心情不錯,便也沒有再訓教他。
“回頭讓內監們再尋來兩只,如今長大了,再學小時候那般哭哭啼啼,該有人笑話了。”崔彧哄小七哄出經驗了,是以說話時溫聲溫語。
鄭珣似乎并不買他的賬,依舊哽咽著:
“再尋來多少只,都不是那兩個了。”
崔彧見他執拗,看著一旁的太監嚇得臉色都發白了,便又寬慰了幾句:
“丟了就丟了,想來是那蛐蛐沒有這個福氣陪伴陛下。”
鄭珣哽咽了許久,仰頭看著崔彧。
少年的他,站在英姿偉岸的崔彧面前,依舊如同一個孩子一般。
鄭珣往后退了幾步,不至于去仰視他。
他望著崔彧,哽咽又執拗道:
“朕一定會找到那個蛐蛐,她是朕的!”
崔彧只笑了笑,由著他去了。
如今這個年齡,正是犯扭的時候。
讓人送他回去后,崔彧便開始處理公務了。
早些處理完了,早些回府。
只要想到昨天夜里的一幕,崔彧便覺得渾身躁熱了起來。
過了大概半個多時辰,林太醫差藥童送來了一個布包,崔彧想到之前問林太醫的話,說是什么法子可以減緩女子當時的疼痛。
崔彧雖然臉上臊得慌,但是想著小姑娘那時候那般疼的模樣,起初怎么都不肯配合,崔彧厚著臉皮接過了。
等著藥童走了后,崔彧打開,竟然是本書。
藍皮書冊,看著沒有什么特殊的。
莫非這上面寫著什么藥方?
崔彧打開來,在看到這冊子上的圖畫后,崔彧只覺耳根發熱。
這林太醫給他送來的,竟是一本房中術。
崔彧望著上面彩繪的圖案,啪的一聲將書合上,聽外面內監說兵部尚書求見,崔彧將冊子壓在了書卷最下面。
這種書,讓人知道他在勤政殿看,以后還要不要出門見人了。
兵部尚書這次來,是商議跟齊王的戰事。
前方已有戰報傳來,齊王那邊兵精糧足,朝廷的兵馬還沒到的時候,齊王已經占領了幾個城池。
跟齊王的這場仗是大事,崔彧這一商議便是半宿。
小七用過晚膳后,坐在花廳內,不時的看向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