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珣心中一緊,知道她這是在尋找崔彧。
他將那張符篆團在手中,緩緩走到了小七的身邊。
“你在找他?”
“嗯。”小七并沒有否認。
“為什么不直接問朕?”
小七只是低首垂眸,并沒有回答。
從她醒來,他們之間仿佛隔著一堵高高的墻一般,無法跨越。
鄭珣站在廊前望了她許久,將身后披著的大氅解開,披在了她的肩頭。
“先回屋吧,外面冷。”
小七并沒有動彈,鄭珣也陪著她坐在了廊前,沉默了片刻才說道:
“段成風段成虎救走了他,生死不明。”
小七聽了后站起來要回去,鄭珣握住了她的手腕。
“七七,你是后悔了嗎?”鄭珣雙眸灼灼,暗沉如深夜。
小七掙脫了他的手,朝著房間走去。
在回廊轉角處的時候,鄭珣追上她,從身后抱住了她。
“不管他是生是死,都忘了他吧,如果跟他有關的都是痛苦,為什么要記著?放過自己不好嗎?”
小七突然笑了一聲,轉過頭來看著他,仿佛依舊是那個不知愁的少女。
“你不覺得你太可笑了嗎?”
鄭珣聽著她的話,微怔。
這樣字字含傷,語帶譏諷的她,是他從未見過的。
只聽著她又道:“我忘記的時候,你拼命的讓我記起,如今我全部記起來了,你卻又讓我忘了,是何道理?”
鄭珣一噎,說不出話來。
的確是他讓她記起的,他辯無可辯。
“七七,我只是不想你被蒙在鼓里,對那些事情一無所知。”
“所以啊,就不要再跟我說讓我忘了,若是能忘,我比任何人都想忘了。”
鄭珣沉默著,看著她回了殿中。
在太初殿站了許久,他才離去。
她的靈力枯竭,完全撐不起符篆去尋找崔彧的氣息。
她不知道她在找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還要找。
明明是她殺了他,為什么還要找?
長喜見小七在發呆,端了藥來。
“姑娘,該吃藥了。”
小七哦了一聲,端過藥,仰頭飲盡了。
長喜在旁邊看的心酸,以往在王府的時候,她是最怕吃藥的。
那時候王爺哄大半天才吃一口,然后吃好多好多糖。
就算王爺也是拿她沒有辦法的,她喜好甜食,最吃不得這藥的苦味兒。
如今,這藥在她眼中跟其他東西沒有兩樣。
小七放下碗后,抬頭看著長喜。
“長喜,長樂在哪兒?”
長喜咬緊下唇,很明顯紅了眼眶。
“長樂不在了嗎?”
長喜搖頭,抹了抹淚哽咽的說著:
“在,她現在在慎刑司做苦役。”
小七微怔,沉默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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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刑司內。
小七望著前方身影消瘦,蓬頭垢面的婦人,此時穿著單薄,在冰涼的水池中漿洗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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