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淵聽說她要去昆侖了,要跟著一起去。
可是昆侖虛收徒向來不看什么世家背景,而是看緣法。
況且,一眼萬年前,昆侖虛已經對外宣稱不再收徒。
唯一的一次例外,便是一千年前收了天族新立的太子景曄。
不過那景曄不同于常人,入了昆侖帝君的眼,才破格收取。
白淵本就資質平平,加上此番受傷,只怕更沒資格去昆侖學藝。
白帝怕傷著他的心,不好直接言明,便委婉道:
“她一無出身,二無背景,如今你既已認定她,將來要她做你的世子妃,將來說出去她是虞泉里的一根藤,只怕六合八荒要暗地里譏諷她,說她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才攀上蒼梧上。”
“誰敢!”白淵氣憤不已。
“嘴在旁人身上,旁人自然是想如何說便如何說。若是她拜入昆侖虛門下,便是昆侖虛的弟子,將來提起來,也與我蒼梧山相配。”
白淵一聽這個,才算是沒有鬧著要一起去。
送她走的時候,白淵還在養傷,白帝一路上帶著她,想著她從到了蒼梧山之后,便沒有個正經名字。
“自今日起,你便叫洛石。”
從她有記憶以來,這是她第一次有一個正經名字,而不是再像以前一般被人喊做藤妖。
有了名字的那種開心,便如同孩童得了一個心儀已久的玩具一般。
白帝看著她粲然而笑,而此時的朝霞映在她的臉上,那笑顏綻放之時,萬物都仿佛失去了顏色。
白帝望著她失神了許久,想到當年阿曼初來神族之時,生的容色無雙。
如今這丫頭出落的更是傾倒眾生,且性子天真,去了昆侖虛還不知有何變數。
白帝揮袖之間,洛石的容貌便被斂了起來,原本容色傾城的臉頰,此時如普通人一般,只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著,格外的有神。
只見她伸手在自己胸前拍了拍。
“咦,平了。”
這里原本已經鼓鼓的,如今跟男子一般了。
“昆侖虛的弟子皆是男兒身,你女子之身多有不便,如今你便以男子身份拜師,切記,與同門師兄言談之時,莫要讓人知曉你是女子事情,也要記得與其他師兄保持距離。”
洛石聽著便有些不明白了,“為何?”
白帝咳了一聲,也只能教道:
“男子與女子不同,不可觸碰,更不可同塌而眠。”
“可是我跟白淵經常一起玩鬧觸碰啊。”她還用藤條把白淵捆起來了呢。
“白淵與你自幼一同長大,自是與旁人不同。”
“哦。”她也沒再糾結什么,男兒女兒的,她本就不甚在意。
等著到了昆侖虛的時候,白帝進去跟黑帝說著話,洛石蹲在黑帝日常授課的殿外,拿著一片草葉子,逗弄著一旁的兔子。
兔子朝著里面跑去了,洛石本就貪玩,見那兔子撒腿跑了,便追著而去。
這昆侖虛是神界排名第一的仙山,不僅僅是因為黑帝居于此,更因此山上有諸多上古異獸。
有的兇猛異常,黑帝將它們封在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