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自陰影中踱步而出,金發,臉龐輪廓并不出挑,唯獨那雙眼睛,侵染著腥紅血光。
“你怎么知道我......你是誰?”
老人的名字自然不是教宗,只是這些年所有人都習慣性的稱其為教宗冕下,這就使得知道自己真名的人寥寥無幾。
更不用說敢于直呼這個名字的人。
偏偏對方的容貌看上去不過是個二十多歲出頭的年輕人,卻說著“十幾年不見”的話。
“當年讓你來安靈島的人是誰?”
說話的間隙,年輕人映照在地上的影子逐漸扭曲,最終變幻成另一幅模樣。
此時的阿爾伯特早已呆愣在原地,注視著身前在這十幾年間無數次出現在他夢中的老人。
“教......教宗冕下?”
身形逐漸癱軟,老人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說著自己再熟悉不過的稱謂,磕磕絆絆的說道,
“您,您不是在十幾年前......”
“聯盟海軍的肅清令,兩位大將,五位中將,十二艘巨擘級軍艦,三萬海軍形成的包圍圈,這待遇,我若不死,你們哪個能離去?”
青年靠近書桌,阿爾伯特立時起身讓開位置,前者也是毫不遲疑地坐了進去,輕笑著說道。
“可他們......”
阿爾伯特仍有些困惑。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197號奇物,真實之匣,能夠看透人最心底的想法,任何人都無法在它面前說謊,所以我必須死的極為徹底,身體毀滅還不夠,我的意識,同樣不能保留!”
青年抬手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
“然而就像我曾經說的那般,余燼紀元的東西并非神物,它們同樣是由人造出來的物件,而人類這種存在天然就有缺陷,他們制造出來的東西自然也無法完美。”
“冕下,您能夠回來,還愿意見我這個未能完成您志愿的失敗者,實在是令我感到無比的榮幸。”
“失敗......我剛才不是說了么,你沒有失敗,不僅如此,你完成了我留給你的全部任務,否則我現在也無法出現在你面前,同你說這些話。”
對于阿爾伯特的懺悔,青年笑著搖頭道。
“您留給我的詭怪以及古神殘念都已經被......”
“它們本就是要死的,那些低級的家伙從來都沒有資格成為永恒生物,我當初把它們留給你,本就是為了將來的某一天,它們能完成我早已設計好的一步,幫我恢復那些早先在意識封印時同時封存的記憶。”
那些受到圣血教派無比尊崇的存在,在他眼中似乎不值一提,抬起手,掌心內顯出一顆暗金色液態球體,
“這是它們留下的最有價值的東西,戈爾曼......戈爾曼,當初在安靈島見到他時,我便覺得冥冥中有某種力量在推著我去認識他,沒想到,當年唯一成功的那個小孩,就是他!”
“雷蒙德明明告訴我那個孩子死在了海上......是他欺騙我了,既然您知道他的行蹤......需不需要將他抓回來?”
阿爾伯特恍然大悟,繼而試探性問道。
“不,戈爾曼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完成,而且他身邊有個極為強悍的家伙,你應該跟他交過手,現在的他不比你差,還有幾個實力不明的船員,現在過去,只會讓事情惡化。”
青年又從椅子上起身,邁步走向大門,
“我今天來找你,不為其他,只為了幫你結束這邊的一切,那些血肉牲畜,已然成熟,是時候收割了。”
“愿為您效勞,教宗冕下!”
阿爾伯特彎下腰,無比恭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