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信之的意思很明顯:既然沒法將妹妹帶走,那么他就留在這里一段時間,確認妹妹和這個男人是否有不可告人的關系。
程晉陽表示問心無愧:雖然我和王大小姐同床共枕,但與其說是她給我暖床,不如說是我給她當枕頭人。大舅哥你這次正好可以證明我的清白。
邢沅芷便適時提議:既然如此,王信之你們兄妹就住一起好了。我和晉陽是未婚夫妻,同一間房沒事。
褚青青就插話說道:你們兄妹久別重逢,正好讓你們聚一聚,我就和沅芷他們睡一間房好啦。
王婉柔最后冷冷道:關你屁事,滾。
換做平常人的哥哥,被妹妹這樣毫不留情地辱罵,肯定立刻就要發飆。
王信之畢竟也是有涵養的,沒有當眾沉下臉色,只是呵呵一笑,威脅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和父親談談……”
“談?”王婉柔眉頭微皺,冷笑起來,“談什么?比如說,咱們小時候那個女傭的事情?”
“咳咳!”王信之立刻仿佛被水嗆到了般,用力地咳嗽了幾聲,然后苦笑起來,“妹啊,其實晉陽也是很好的人,但是咱們這身份你知道的。如果你真的打算嫁給他,需要克服很多很多的阻力……”
“誰說我要嫁給他的?”王婉柔冷冷地道。
王信之:???
“那同居的事……”出于從小到大養成的習慣,他立刻就開始懷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又漏了什么地方沒有想到,“這個要怎么解釋呢?”
“同居和結婚之間,沒有任何必然的邏輯聯系。”王婉柔淡淡說道。
“話是這么說,但是……”王信之試探問道,“以你的性格,除非是戀愛了,否則怎么可能愿意和別人同居?”
“你很懂我?”
“這倒不是那個意思……”
“我自有我的主張。”
王信之:………………
得,又繞回來了。反正就是叫我別管……
兄妹倆忽然臉色微變,察覺到了來自大范圍心靈磁場的理智壓迫。
“嗯?”邢沅芷看了看周圍,“剛才誰在我耳邊說話?”
“有嗎?”程晉陽詫異問道。
“好像我也聽到了。”青青姑娘搶著發言。
“稍等一下,我去打個電話。”于是王信之便去了陽臺,開始致電族里詢問情況。
剩下的四個人則是在客廳里面面相覷,直到王婉柔突然開口:
“晉陽,你不希望我住在你這里?”
雖然她的語氣依然充滿了謎一樣的從容,但程晉陽仍然聽出了其中蘊含的憤怒與……殺氣,正要補救強行解釋一波,忽然腦海里靈機一動,說道:
“當然不是。”
王婉柔冷冷地看著他,意思是“那你給個解釋吧”。
“關于你住在這里,以你的絕頂智慧,肯定早就已經料到來自父親、兄長和家族的詰問,并且也想好了如何應付回答。”程晉陽微笑說道,“我當然不能用我的孤聞寡智,去貿然干涉你原本天衣無縫的計劃。”
“所以你哥問起這件事時,我才會選擇順水推舟,按照他的意思說下去。只要我不提出異議,就不會往其中增添新的變數,你就可以按照你原本的方案,將他打發走了,不是嗎?”
王婉柔聞言臉色稍霽,再次冷笑了聲:
“干涉我的方案?你大可以試試,無妨的。”
“哈哈哈哈。”程晉陽便做曹操的急智笑,同時腦海飛快轉動,說道,“這又何必?明知無用還硬要為之,除了破壞你我之間的信任以外,又能起到什么用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