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子成婚?”程懷言也皺著眉頭,“興師問罪?族長入贅?”
“咳,這都什么跟什么啊?”見堂兄堂姐們越猜越離譜,程晉陽連忙澄清說道,“我哪敢碰她們啊?不被剩下來的姑娘們給活撕了?”
“晉陽,你這可就說的不對了。”程月仙立刻嚴肅說道,“咱們族長的婚事,什么時候需要外族人來幫忙決定了?只要你決定娶誰,人家愿意嫁,關剩下來的人什么事?到時候愛做妾就做妾,不做妾就滾,賴在這里是想給你的孩子當乳娘不成?”
“月仙。”程懷言也嚴肅說道,“沒懷孕的姑娘,不能當乳娘。”
“我知道,我就是打個比方!”
“說正事說正事!”程晉陽敲敲桌子。
“目前和歷陽的戰事情況,不容樂觀。”程月仙便將報告遞了上來。
作為以雇傭兵業務為主的神都程氏,對大晉帝國內的所有安全形勢問題,自然保持著高度的敏感和關注。
對于這場突如其來的戰爭,盡管庾中書堅持聲稱“再不打就來不及了”,但畢竟客觀現實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帝國實際上并未從王處仲的叛亂里恢復過來。
無論是動員力、戰備物質,甚至是民間輿論的宣傳和管控,都根本沒有做好萬全準備,以至于后續幾乎是昏招迭出:
1月下旬,歷陽軍隊未過江前,臺城內閣里孔君平和陶恭淵提出要提前過江,出其不意攻占阜陵,在當利口提前阻截歷陽軍隊。
王茂弘贊同此策,但庾元規不許,理由是“此乃軍事冒險之下策”、“君欲再襲戰爭母艦乎”,拿上次出城襲擊戰爭母艦,結果全軍覆沒的冒險失敗來說,大家也都無言以對。
結果2月11日當晚,蘇子高趁大年三十緊急渡江,并且一舉拿下姑孰,截斷了建康朝廷和龍驤軍的聯系。大年初一,庾元規得知此事,便開始后悔。
2月中旬,局面明顯劣勢,部分軍鎮主動提出要入衛建康,被庾中書態度強硬地拒絕,似乎是擔心軍鎮趁機篡奪中央的權力。
結果隨著歷陽軍隊沿江逼近,建康城內人心浮動,局勢不穩,庾元規又開始后悔,緊急向驍騎軍、神武軍發去密令,要求各軍鎮盡快出兵支援。
2月下旬,歷陽軍隊從姑孰北上,沿寧蕪大道迅速逼近。羽林軍調重兵南下攔截,臺城里陶恭淵又提出,蘇子高可能不會正面進攻江寧南部嚴防死守的軍事區,而是走東線過江寧河北上繞行,從側面進行夾擊,需要提醒羽林軍注意提防。
庾元規不聽,認為有軍事雷達衛星監控敵軍動向,沒有戰術轉進的可能。結果當日深夜下雨,陰雨云層干擾了雷達衛星的監控窗口,蘇子高趁機動用干擾彈,在干擾碎片的掩護下發動奇襲,于江寧區南部大敗羽林軍,全靠南康公主緊急馳援才得以撤退。
庾元規得知此事,沉默良久,當夜便入宮向皇太后請罪,老淚橫流,悔恨交加。
據說如今民間輿論,在網絡上給庾中書起了個諢號,叫“悔中書”。不過庾太后似乎沒有撤換兄長的意思……這也是正常的,撤了庾元規,朝政大權不落在王茂弘手里?無論這場戰爭是否勝利,外戚庾氏怕是都要大難臨頭了。
看完報告,程晉陽以手扶額,良久無語。
上面所說的事情,比如歷陽軍隊攻陷姑孰等等,事發之時他也得到消息,只是沉迷京口練兵和夢境練級,沒有過多關注這些事情。
如今看來,歆南姐這舅舅怎么有點不靠譜啊?該不會是仗著有我鋼鐵巨神兵的存在,所以開始浪起來了吧?
誒,等等!王大小姐不是說連不上小理嗎?
沒有小理電池的幫助,哪來的三品鋼鐵巨神兵?最多也就五品鋼鐵俠!
想到這里,程晉陽猛地打了一個激靈,背上冷汗涔涔生出,幾乎要打濕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