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二丫喊來。”郭云娘冷聲說道,她走到白慶林身邊,伸手去抱孫女。
被爹哄著,拍著,白澤寶寶只是氣,氣的想咬人。
但是,奶這一伸手,一把她抱起來,她的眼淚就再控制不住了。
“哇哇哇……”
扯著嗓門,白澤寶寶把滿心里的委屈和不悅都給釋放了出來。
“轟隆,嘩啦~”
本來就有些陰沉的天,瞬間變得更黑沉下來,黑云里面,悶雷滾滾,一道道閃電如光蛇一般,在烏云里穿梭。
“這,這……天說變就變啊!嫂子,慶武去考大學要緊啊!”姜崇山看了一眼外面,又轉回頭,有些擔憂。
“考試不耽誤這一會兒,慶武最在乎寶兒,不能讓他揪著心去考試。”郭云娘說道。
說話間,白立山和白慶武父子也走進了院子里來。
大早上的,他們拎了香火紙錢去祖墳上燒了一番,磕了幾個頭,跟祖宗們說一聲,讓祖宗們高興高興,也保佑白慶武能夠順利考上大學。
這是村里人的信念,也是精神的寄托。
白慶武一進院子,就聽著自家小侄女的哭聲,他立刻丟下手里的東西跑過來。
“寶兒怎么了?怎么回事?”白慶武趕緊把小侄女從老娘的懷里抱過去,滿眼的心疼。
沒人看到,原本在水井邊安靜看著這一切的姜曜慢慢的往外面去了,他的手慢慢滑動輪椅,他的臉色陰沉,眸中,是陰鶩狠厲之色。
天不亮郭云娘就起來忙碌了,后院養了兩只羊,三只雞,平素里要催著才會干活的二丫一大早的拿了籃子就說去割羊草,她還想著,這丫頭終于是懂事了些,心里還蠻寬慰的,便讓大丫拿了兩個剛煮熟的紅薯追著二丫去,讓倆人一起割完草早點兒回來呢。
現在想來,當時二丫就是從她屋里出來,雙手還背在身后,一臉驚慌。
她問二丫干什么去她屋里,二丫說去找她,跟她說一聲,要去割草,當時太忙,她也沒有多想,現在想來,聽著小孫女的哭聲,她暗地里也在責怪自己,太粗心大意了。
聽到老娘的吼聲,白慶文放下手里的東西,轉身出去找的閨女。
姜曜的輪椅在村道上慢慢往前走著,村道狹窄,一邊是溝渠一邊是田地,溝渠是為了方便灌溉挖的,挺深的,前面不遠,就是那天寶兒差點兒淹死的地方。
前天,他們幾個孩子在一起的時候,寶兒就明確表示過,她不會原諒白秀秀,寶兒說,她做不到原諒。
白澤寶寶做不到替已經被淹死的人來原諒別人,就讓白秀秀永遠良心譴責著吧,在她還有良心的情況下。
姜曜對于寶兒選擇不原諒,非常贊同,他也不會原諒曾經傷害過他的人。
但是,他會對愛護他的人好,百倍千倍的好。
遠處,白秀秀和白麗麗一起在割羊草,溝渠邊羊草多一些,看到自個兒爹走來,白麗麗直起身,以為爹是來喊他們回家的。
“爹!”白麗麗只是喊了一聲,立刻發現她爹的臉陰沉的比這天還要黑,她立刻縮了縮脖子不敢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