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側，則是并肩坐著寶兒和姜曜。
小小的寶兒臉上有些抗拒之色，但是，她還是隱忍著，小嘴就這么嘟著，模樣可愛。
姜曜坐在寶兒身邊，挨著她，他的手抓著寶兒小手，正教寶兒一筆一劃的寫字，他垂著眼眸，不似白天里那種滿臉陰鶩之色，煤油燈他神情溫柔，聲音更是分外輕柔：“這是女字旁，女生的女，這里稍微長一些，對，這樣寫出來的，就很漂亮了！”
白慶林處理完了后院的獵物，洗了澡出來，就瞧著自個兒媳婦正一臉欣慰的看著那三小只。
“媳婦！”白慶林輕輕喊了一聲。
“噓！”
郭玉芬站在房門口，轉頭，手指摁在唇邊，輕輕的噓了一聲，讓丈夫不要發出聲音來。
白慶林看向屋內，看著姜曜側身坐著，教小女兒的模樣，他怎么覺得……莫名有些心里頭堵了一下下。
“其實，我也能教的。”白慶林小聲嘟囔，隨后道：“我去睡了，明兒早起去鎮上。”
如果沒有驢車或者拖拉機蹭的話，他得走去鎮上，大約得近兩小時的樣子，他得三四點就起床來，正好能趕上人流最密集的時候，他要看看，從早到晚的蹲在飯館里學習。
“嗯，快去吧，我一會兒讓小的們睡了，再回房。”郭玉芬點頭，讓自家男人先去睡了。
外面，水井邊，有打水的聲音。
郭玉芬轉頭看過去，隨后她走過去，道：“二丫，這么晚洗衣服看不見了，放著明兒早點起來洗吧，回去睡覺去。”
“沒事的，二嬸，月光很亮，我的衣服也不臟，我搓一遍就干凈了。”白秀秀搖頭，說道。
“二丫真是懂事。”郭玉芬笑著夸了一句，隨后轉身去看自家的寶兒，再寫會兒，她得讓孩子們睡覺了，再燈下寫字時間久了，對眼睛不好。
白秀秀看著二嬸走回房間門口的背影，她的眼神暗了暗。
之前，因為壯壯和寶兒都癡癡傻傻的，所以，村里的姜婆婆來家里玩的時候，就側面勸過二嬸，讓她再生一個，姜婆婆說，這兩個就這么拉扯大也就算了，總歸再要一個兩個清明一些的孩子在身邊，這樣老了才能有人養。
但是，郭玉芬的意思是，她就兩個孩子了，一兒一女正湊成一個好字，她不想多養，這樣就正好。
如果……
如果寶兒沒了呢？
她做二嬸的女兒，和壯壯一起，將來好好對他們。
白秀秀覺得，寶兒能哄人，她也能的，寶兒嘴甜，她也會啊！
但是，寶兒貪吃，又懶，跟她娘一樣，不愛干活，這一點，她就覺得自己比寶兒強多了。
農村里，誰家不喜歡勤快的娃娃，她每次干活做的好了，也會被夸啊！
郭玉芬讓孩子們去睡覺了，她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二丫正趴在堂屋的煤油燈下寫字，很認真的模樣。
“二丫，趕緊去睡吧。”郭玉芬走過去，小聲說道。
“二嬸，你看，我寫的好嗎？”白秀秀舉起本子，問道。
“嗯，寫的很好看，不過，二嬸的玉芬不是這個分，上面還有草字頭的。”郭玉芬給那個字加上了草字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