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雖然看著衰敗了，院墻周圍都長了草，有些圍欄上的鐵柵欄都被掰斷拔走了。
但是，工廠還在繼續的維持著，里面還是有不少工人的。
聽到外面門衛的喊聲，他們都沖了出來。
有些工人手里拿著鐵鍬，有些拿手工作時候的扳手，還有的操了跟棍子，都以為外面來了什么了不得的人。
“我說……斜眼，你喊什么呢？還以為那些要債的又來了呢！”那些人一起沖出來，殺氣騰騰。
結果，卻發現，他們面對的是老老小小。
老的五六十歲了，最小的丫頭看著也就五六歲的樣子。
“就是啊，這老的老，小的小，你碰瓷也不要碰成這樣啊，我說斜眼，你平時不是挺厲害的么，對我們都是吆五喝六的，怎么現在就這樣了？”工人中，有人說道。
“就是啊，平時對我們可不是這樣的。”其他工人也都點頭應和。
“哎呦，你們，你們別，別這樣，快，快把我拉起來，不對，你們先把他們控制起來，他們比以往任何一波都要兇殘！”門衛抬手指著這老老小小說道。
壯壯這才發現，怪不得這些人喊他斜眼，他抬手指著他們，但是眼睛卻不知道看到哪里去了。
“噗，哈哈哈，斜眼，你今兒一大早就喝酒了嗎？”工人們都笑呵呵的在那兒說道，也沒有人上來拉他一把。
這人，別看是門衛，但是，卻是陳茹的遠房表舅，平時耀武揚威的，陳茹不來廠里的時候，許多事情就由他看著，平時誰要是想出去辦個事兒，在他這里，死活說不通的，除非給他好處。
所以，大家對這個人，也是多有嫌棄的，并沒有任何的好感，此番，看著他坐在地上捂著肚子，臉色有些蒼白，他們反而都有些幸災樂禍的感覺了。
“這孩子……”有一個中年人從出門之后一直在看著姜曜，他是赤手空拳出來的，此番，他走上前，看著面前的孩子，眉頭微微擰了了擰：“你是姜曜？”
“嗯？”姜曜點頭，神情冷冷。
“姜曜？”有些人好奇的看著這孩子，有些進廠子有幾年的的老工人都一起涌了上來：“老板的孩子？”
他們不太知道姜曜是誰，因為之前，那個孩子是沒有名字的，偶爾被帶來廠子里，都只會默默的待在角落里，跟誰都不說話，哪怕是工人們有意討好，他也是神情冷冷的，沒有任何的反應。
有人說，這孩子自從被從鄉下接到了城里來，就沒有過上一天好日子過。
他們還說，這孩子看著臉上白白凈凈的，但是，衣服下面，都是傷疤，所以，陳茹才會給他在夏天也穿長袖衣服。
孩子長得瘦瘦的，看到陳茹和陳海他們姐弟，總是會下意識的往旁邊躲，看著就讓人心疼。
后來，老板突然在酒宴上腦出血，成了植物人，他們聽說，這孩子將弟弟推下樓梯受傷了，說這孩子滿心里都是壞點子，所以，陳茹把他送回了農村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