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正在等景書,他站在病房窗臺前,點燃一根煙。
人到了這個年紀,總是喜歡每天抽那么一兩根給自己排憂解悶。
張叔看著窗外的樹,而坐在病床上的少年正在低頭看手機。
因為熱搜又更新了,上面被那些明星的各種事宜填滿,明明剛才還掛在熱搜第一的福利院新聞此時已經沒有了任何蹤影。
就像人間蒸發一樣,突然就消失了。
付以嘴角微勾,露出一抹冷笑。
他大概知道是誰做的。
十三歲那年也一樣,收養他的男女死后,第二天新聞就報道了,結果還沒有持續幾分鐘,那個熱搜就沒了。
實驗室屬于世界高級機密之地,他們不會允許任何信息暴露。
腳步聲從門外傳來,付以將手機放回兜里,當他再度抬起頭時,只見來到門口的女孩突然抓起墻面靠著的掃把就朝張叔扔過去!
“張叔!看打!”
一聲高喊,但是準心不太好,沒有扔到男人,只砸在了張叔身邊的墻壁上!
男人俯身撿起掃把就朝景書打去:“你敢打你張叔?!”
景書趕緊躲,“我、我這是聽從趙奶奶的吩咐!”
她取出趙奶奶之前弄得牌子,指著上面的字道:“衛生站不準抽煙!”
然后有指著后面的一拍小字:“違者,罰一頓打。”
張叔:“……”
付以:“……”
看著女孩如此正義凜然的表情,如果不是知道剛才誰含著煙翻窗進來,他就真信了。
說回正經的,景書笑嘻嘻道:“叔您找我啥事兒啊?”
張叔把煙掐滅,偷瞄一眼趙奶奶有沒有過來,確認沒過來后,便把病房里的風扇打開,趕緊散個味道,然后才看著景書道:“這孩子同意去你家住了。”
景書蹙眉:“啥?他不是不想來么?”
女孩走到付以面前,俯身直視他的眼睛:“喂小子,真香了?”
付以:“……”
少年冷冷看著她,在對上女孩漆黑的眼瞳后,他忽然低下頭,聲音低低地說:“不是,是張叔叔說,這個村子里沒有別的人家可以上戶口了。”
景書“嘖”了一聲,冷笑:“原來搞半天是想蹭我家戶口啊。”
她一腳踩在床邊的凳子上,姿勢痞氣,“你想得到美。”
說完,身后張叔就一巴掌拍她頭上:“你要不收我就送他去城里了啊!”
景書一聽,忙道:“這可不行!他還欠我六萬多塊錢呢!”
張叔道:“那你收不收?”
景書:“……”
她哀怨地看了男人一眼,嘟著嘴,氣鼓鼓道:“收收收,行了吧?!”
張叔滿意地摸摸她的頭:“這才乖嘛,后天叔去城里辦事,不是說城里這幾天有漫展嗎?給你帶海報行不?”
景書道:“好啊!”
張叔晚上要回派出所再問點兒情況,便先離開了。
這事兒差不多就定下了,此時也日暮西沉,天邊火燒云翻滾,一片夕陽美景美不勝收。
鄉里面沒有高樓大廈,只有層層峰巒以及青蔥草木,當一切被黃昏染紅之時,微風也吹過,一天的忙碌也便結束了。
付以的雙腿不動作時就不會痛,但一走起路來就會鉆心地疼,他垂眸,看著纏了層層繃帶的腿,忍受著這些痛楚,一步一步地朝病房門口走去。
景書剛去衛生站前臺那里找趙奶奶拿了藥,回來時便看見少年扶著墻艱難行走著。
她挑挑眉,笑道:“小子挺有毅力。”
付以淡淡看了她一眼,繼續走。
景書跟在他旁邊,忍不住道:“可你這也太慢了,我晚上回去還要timi呢。”
少年聲音低沉微冷,道:“你可以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