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以:“……”
毫無疑問,景書收到了少年隔著頭盔護目鏡傳遞而來的白眼。
忙活完所有的東西時,差不多下午四點左右了。
回家的路上,景書的車速應該是正常的水平,沒有來時那般快到夸張的地步。
這輛本田摩托和普通的摩托有很大區別,它的速度趕得上一輛專業賽車,發動機很有可能是被人改動過的。
但是被誰改動的,看樣子,大概是景書自己。
付以在那間小車庫里看到了改造摩托要用的工具,以及換的新式發動機的零部件。
回想起之前買鞋子時被那男人眼神注視的場景,少年便感覺心里一陣不舒服,還有著莫名的惶恐。
可是很奇怪,后來與景書吵架的時候,他似乎忘記了那種惡心感,只顧著跟女孩爭論了。
付以深呼吸一口氣,又微微用力,把前面騎車的女孩抱得更緊了。
景書很煩,但不可否認,她的確讓自己暫時感到了放松。
不被人追殺,不用活在恐慌中。
摩托車忽然停了,可是還沒有到家。
付以看見女孩忽然下車,指著路口另一邊的一座工廠道:“想吃爆米花嗎?”
是之前經過的路口,景書說那里有座爆米花工廠。
少年聽見爆米花廠的爆炸聲,那應該是機器在工作。
奶油和米粒的香味傳來,有種甜蜜的味道。
付以吃過爆米花,那些對他言聽計從的男男女女會滿足他的一切要求。
“不要。”少年淡淡拒絕。
可是景書已經朝著爆米花廠跑去了,好像問自己根本就是走個過場,一點兒也不在乎自己到底吃不吃。
付以:“……”
東西都在路口,因此少年沒法走開。
他等待了將近十五分鐘,終于看見抱著一袋子爆米花的景書跑了回來。
女孩嘴巴鼓鼓的,看樣子塞買了這種零食,她將東西裝好,又交給付以,含糊道:“提著,別給我弄灑了,要是沒了的話,你就再給我多干一天的活,明白嗎?”
付以:“……”
來這里兩三天,自己唯一學會的,似乎就是沉默了。
上車之時,少年輕輕一瞥,忽然頓住。
蒼白的手抓起女孩風衣的一腳,眉頭微蹙,問道:“這里……怎么會有血跡?”
血跡未干,還濕漉漉的。
聽到少年的問題,景書轉過頭看了一眼,而后扯回自己的衣角,滿不在乎道:“剛剛爆米花廠里有人受傷了,我幫忙扶了一下,沾染了些。”
她說完騎上摩托,“快回家了,我沒帶充電寶,出來一天手機要沒電了!”
對于女孩的話,付以心頭劃過一絲疑慮,可是看景書坦然又不在乎的樣子,他漆黑的眸色閃了閃,也沒有再多想了。
摩托車繼續行駛,很快消失在了這個路口處。
當然,之前那具死掉的男性尸體,也已經不見了蹤影,他的一切都被掩埋,連帶著身份牌和狙擊槍,都隨著飄然而過的風,成了山丘下埋葬的一堆黃土。
景書微微垂眸,看了眼衣角的血跡,微微挑眉。
——看來以后需要再帶一瓶干洗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