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獨自一人待在一間純白的房間里,除了一日三餐和定時的能力測試檢查外,他再也沒有見過別人,也沒有學過什么知識。
十位和零位序列號的試驗品都是兩人一間,只有他,唯一的負位者,永遠都是一個人。
后來逃出來之后,被一對夫妻收養,第一階段開啟導致夫妻倆都對他有了瘋狂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他不被允許出門,也不被允許與其他人交談。
男人不再去工作,女人也不出門逛街。
保姆被辭退,管家也被趕走,整棟別墅里,就只是他們三個人。
夫妻,和……他們喜歡的兒子。
除了出門以外,夫妻倆滿足付以的任何要求。
不論是想要什么,他都能得到。
可是這種相當于金絲雀的囚籠生活卻讓付以變得孤僻和心理扭曲。
他渴望逃出牢籠,卻怎么也出不去。
相當于監獄一樣的生活在三年后的某一天終于迎來了解放。
那種可以離開牢籠的欣喜戰勝了被追殺的恐懼。
付以逃出來了。
走之前,客廳里到處都濺滿了血液。
夫妻倆的尸體還保持著相互廝殺的姿勢。
這三年里,付以沒有上過學,夫妻倆的占有和控制不會允許他去學校。
因此有關于學業的知識,都是少年自己拿著課本教材自學的。
他在三年里學完了小學的所有內容,而在福利院的那一年里,他又學習了初一和初二的知識。
實驗品都有著驚人的學習能力,他們的大腦區別于常人。
可惜付以沒來得及學習初三的內容,就在一年后,福利院里,那些大人們的第二階段開啟了。
從那時候,他便知道,他這輩子,或許都無法像一個正常的孩子一樣去上學了。
景書很小氣,她才不想掏這冤枉錢,李大嬸兒道:“啥冤枉錢啊?上學是白花錢嗎?!你這臭丫頭一天到晚啥三觀啊!”
景書道:“這混小子一來就毀我六萬多塊的手辦,我給他上了戶口買了生活用品和衣服還得掏錢給他上學?!憑啥?!”
李大嬸兒道:“憑他現在是你弟弟!你要不想掏錢那我來出行吧?!”
景書:“……”大嬸兒胳膊肘老往外拐,明明我才是你親手撿回來的!![○?`Д′?○]
她不耐煩地揮揮手,癟著嘴道:“你去問那小子!上不上學是他愿不愿意的事情,萬一我同意他不想呢?那不白搭嗎?!”
李大嬸兒白她一眼,隨后站起身,走到浴室去對忙碌的少年道:“小以啊,你過來,嬸子有話問你。”
付以轉頭,眸色淡淡,輕聲問道:“什么話?”
“別杵那兒,過來說!”李大嬸兒把少年拉到沙發邊,踢了景書一腳:“過去!給你弟弟騰個地兒!”
被踹到一邊敢怒不敢言的景書:“……”艸泥馬(一種動物)。
付以坐在景書身邊,女孩又往旁邊挪了挪,然后賭氣般地點燃一根煙。
從少年角度看過去,倒有點兒像是“心情不好別來惹我”、“敢跟我說話你就死定了”,“可惡我明明現在應該在打麻將大殺四方卻被迫擱在家里聽你們倆瞎叨叨”的生悶氣感覺。
李大嬸兒好像習慣景書這孩子氣的態度,完全不理會。
她面容慈祥地對付以笑道:“小以啊,嬸子問你,你想不想去上學啊?”
在浴室里把話聽得一清二楚的少年知道李大嬸兒會問什么。
實際上,他也稍微想過這個問題。
上學對他來說是種奢望,倒不是沒錢,而是因為那種特殊體質,注定了他無法像常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