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能坐下三個人,于是景書坐在中間,兩位少年各坐一邊,這隔閡看來相當之深。
許久沒吃火鍋,景書迫不及待地涮了塊肉。
可是晚飯還沒吃幾口,就見屋子的大門被人敲響了。
她用胳膊推了推身側的楚小蘇,“去開門。”
楚小蘇離門近,自然當仁不讓的去了。
門外是張叔,他還穿著警服,應該是氣吁吁地趕過來的。
男人神情有點嚴肅,道:“景丫頭,我就先不進來了,你出來一下。”
景書放下碗筷,奇怪地走出去,問道:“怎么了張叔?”
張叔道:“你前幾天是不是去了C市?”
景書點頭:“對啊,我去了漫展,沒想到剛一去那里就發生了人命,可差點兒沒把人嚇死。”
張叔關切問道:“沒受什么傷吧?”
景書道:“沒有,就是從廁所里出來之后直接碰到了警察叔叔,還被問了幾個問題。”
張叔松了口氣:“那就好,”他拍拍胸脯,“C市那邊在尋找當時的一些目擊證人,我從調來的監控里看見了你,就過來問問,你沒受傷就行。”
“目擊證人?”景書挑眉:“那證人怎么說的來著?”
張叔道:“C市那邊傳來的內部消息,目睹了死者死亡過程的那幾個人都被嚇得精神有點失常了。說是一個好好的人,就朝窗外看了一眼,突然就開始手舞足蹈,手臂啊腿啊,自己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強行掰扯一樣,扭曲成了各種恐怖奇怪的造型。”
“最后,他跪在地上,如同一個跪拜的信徒,在地上用血畫了一條咬著自己尾巴的巨蟒,然后雙手合十,就再沒了動靜,而且——”
景書聽他這形容一感覺瘆得慌,連忙阻止他,“別別別,叔您別說了,我這還準備吃著飯呢!”
張叔問道一股子香噴噴的火鍋味,咽了咽口水,道:“好好好,不說了。”
他嘆了口氣,又小聲對景書道:“這兩天帶你兩個弟弟走另一條小路,別走之前的大路了。”
“為什么?”景書疑惑地問。
張叔搖搖頭,“你這么大了,我就告訴你啊,剛才住在你屋不遠處的趙嬸子下田里去看苗的時候,發現了一具尸體,就在那條路上。”
景書:“……啥?什么時候的事?!”這真不知道。
張叔道:“應該是前晚上死的,尸體在水里泡了兩晚一天,身體都快泡的浮腫了,目前推測屬于他殺,尸體有被刀子刺傷的痕跡,不過肺腔又有積水泥沙,可能是被刺了一刀以后,又給扔進了田里溺水死亡。”
聽他這么一說,景書頓時感覺有點不可思議,“那田才剛到我膝蓋深,就算被刺了一刀也應該能爬上來,死于溺水,這怎么可能?”
“我也覺得不太可能,”張叔蹙眉說,“現在警車已經把那條路圍住了,正打算把尸體帶回去進一步檢驗呢,所以放假這兩天要是帶小蘇和小以出去,別走那條路了啊,要保護現場,再尋找線索的。”
景書點頭,一副“了解”的樣子,揮手道:“知道知道。”
張叔叮囑完就走了,景書看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又不由搖頭感嘆,“一天天的,這到底是個什么事兒啊……”
回到屋子里時,涮的肉都熟了,此時電視還在播放新聞,景書下意識點燃一根煙解解愁,正在楚小蘇要蹙眉阻止她的時候,就見電視上又插播了一條緊急新聞——
“F市第一人民醫院突然發生爆炸,目前消防隊正在進行緊急救援,死傷暫無法統計……”
那一瞬間,景書點煙的動作僵住了。